二夫人这才满意的离开。
永寿堂内,老夫人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反了!都反了!”她枯瘦的手指几乎掐进鸠杖,“那小贱人给她爹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嬷嬷凑近耳语:“老奴查过了,六姑娘这些日子在药庐熬的药……有问题。”她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片烧焦的布偶残肢,“这是在药渣里找到的。”
老夫人眯起昏花的老眼,看清布偶上绣着的生辰八字,正是她和关芸的!
“好啊!”老夫人鸠杖重重顿地,“去把陈……罢了。”她突然想起陈嬷嬷已经被打发去庄子上,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让新来的刘嬷嬷带人去搜药庐!”
暴雨如注,关铃正在药庐分拣药材,突然听见院门被撞开的声响。
刘嬷嬷带着四个粗使婆子闯进来,雨水顺着她们的蓑衣在地上汇成小溪。
“六姑娘,老夫人命老奴来取些安神香。”刘嬷嬷嘴上恭敬,眼睛却四处乱瞟,她突然扑向药柜最下层,“这是什么?”
关铃冷眼看着那婆子举起的布偶,那分明是她用来练习针灸的人偶。
刘嬷嬷却已经撕开人偶腹部,抖出里面填充的艾草:“老夫人猜得不错,姑娘果然在行厌胜之术!”
“哦?”关铃突然轻笑,指尖在案上轻轻一敲。
药柜阴影处突然窜出十几只黑猫,碧绿的眼睛在黑暗中像鬼火般闪烁。
刘嬷嬷吓得倒退两步,却见关铃不紧不慢地取出块玉佩,正是关父今日刚赐的嫡女信物。
“嬷嬷可认得这个?”玉佩在灯下泛着青光,“父亲许我自由进出药库的特权,你却带人擅闯……”她突然掐诀,所有黑猫同时发出凄厉嚎叫。
刘嬷嬷连滚带爬地逃出去时,关铃看向窗外,关芸正撑着伞站在雨里,月华裙被泥水溅得斑驳。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关芸眼中刻骨的嫉恨。
永寿堂。
“你个没用的东西,这点事你都整不明白她吗?你这么些年呆在后宅中,怎么就只有这点胆量?”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指着刘嬷嬷鼻子呵斥道。
刘嬷嬷跪坐在地,“这真不能怪老奴,那关铃不知道何时养了些野猫,蛮横无比。”
“你说什么?她竟敢在药庐养猫?那你还不上禀报老爷?这简直不可理喻!”老夫人狡黠道。
刘嬷嬷明白了深意,连忙领命去禀报。
老夫人盯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如今他这儿子是个不成器的,竟敢连药庐都给那关铃,日后岂不是得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不行,她得必须快点让关芸和张家儿子张连衣见上面。
如若两人有情,谁还管真假千金。
想到此,她连忙叫来下人。
“你去把芸儿请来,我有要事找她。”
三日后,晴空如洗。
张连衣正在博古轩
转身见一妙龄女子正在看字画,月华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发间金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幅《溪山清远图》...”关芸故作惊讶地抬头,正好与张连衣四目相对,“这可是张公子的真迹?”
张连衣微微颔首:“姑娘好眼力。”他目光扫过关芸腰间的关家玉佩,突然道:“可是关尚书家的千金?”
关芸掩唇轻笑,袖中暗藏的香囊散发出淡淡梅香,那是张连衣最爱的味道。
她早就打听到张连衣今日会来博古轩。
“公子竟认得小女?”她故作羞涩地低头,露出雪白的后颈,“家父常赞公子连中三元,乃国之栋梁。”
张连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自然知道关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