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欣赏她,不过也没有挽留她,让她从那别院搬回来。

真是惺惺作态。

永寿堂。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重重的拍了茶几,她枯瘦的手指指着关父:“你是怎么回事?关铃这灾星克死生母,如今又招惹靖北将军,你还要纵容她到几时?”

关父连忙上前帮老夫人顺了顺背,“母亲你消消气,铃儿如今长大了,而且儿子查阅过祖训,铃儿这胎记也不是真的什么大事。”

“荒唐!”老夫人鸠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案头笔架摇晃,“那些陈年鬼话你也信?当年就是信了无眉道长的预言,才会将她送离,你都忘了吗!”

“儿子自有分寸,而且铃儿并不全是乡野丫头,她竟懂得药理之术,略懂卜卦之妙,那就说明她还不是无药可救的,是能为我们关家谋价值的。”

老夫人脸色铁青,鸠杖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她都是诓骗你的!一个乡野长大的女子,你觉得她能为你做何事?”

“母亲,那不可这般定论的。”

闻言,老夫人冷哼一声,“好,好得很!如今你翅膀硬了,我是当真管不了你。”

别院。

子时三刻,关铃正在药庐研磨艾草,窗棂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司徒翻窗而入,蓑衣上还滴着水:“关姑娘,将军命我送来密信。”他递上的羊皮纸被血浸透大半,字迹模糊可辨:

「血玉非封印之物,二十年前谎言实为前朝雄关密道密钥,寿王欲开启地宫,现遭弹劾,毒瘴已致三十七将士身亡。」

关铃指尖燃起符火,将羊皮纸焚毁。

火光中她看见更多画面,朝堂上御史慷慨陈词,指责宋嘉懿延误军机;军营里士兵浑身溃烂,黑气从七窍钻入;寿王府密室中,北斗七星灯阵环绕着半块血玉……

“将军现在如何?”她掐灭火焰,发现指腹已被灼伤。

司徒神色凝重,他苦笑道:“自护驾归来,弹劾奏章堆满御案,今早又有八名将士毒发身亡,军中医官都救治不及。”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们查明了,是有人在下游水源投毒。”

关铃面上划过一丝忧虑,随后起身从药柜取出一包药粉:“将此物混入军营水井,可暂缓毒性。”她掀开地砖,取出个陶罐,“告诉将军,毒瘴非寻常疫病,而是浊气罢了。”

陶罐中赫然泡着只通体漆黑的蜈蚣,背上七星纹路与寿王府铜牌一模一样。

五更鼓响时,关铃用银针刺破指尖,在白绢上写下:

「其一,许我以解瘴为由调用关府资源,其二,来日助我查证关家旧事。」

血迹未干,绢布突然自燃,在空中化作灰蝶飞向窗外,这是玄门最高等的“血蝶传书”,唯有立誓时才用。

司徒看得目瞪口呆,他惊叹道:“姑娘,你好本事!我当真佩服!”

关铃却已转身配药:“区区血碟传书都不曾见过,可得让你们将军带你好好见见世面。”

司徒脸顿时涨红了,结巴道:“哪有,将…将军那是自然会的,姑娘你又怎会懂我们将军的好。”

关铃没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未停,她将蜈蚣碾成粉末,混入朱砂,继续调侃道:“是么,那有机会让我体验一下你们将军的好咯。”

“姑娘你!”司徒被堵的哑口无言。

关铃也不再逗他了,将配好的药递了过去,“好了,你拿回去吧,切记不可再饮用那下游的水,否则只会让中毒人数愈加多。”

司徒接过,他重重抱拳,感激道:“谢谢姑娘。”

随后,司徒便翻身离开了别院。

关铃盯着手中的朱砂,脑海中闪过密函的内容。

原来饕餮只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