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果然有几丛灌木在无风自动。

他猛地拔剑出鞘,龙吟般的剑鸣惊飞崖壁上的夜枭:“传我将令,左翼包抄,右翼断后!”

话音未落,数十支冷箭已破雾而来,正中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护驾!”宋嘉懿眼疾手快,旋身挥剑,剑光如匹练般斩断箭雨。

他策马冲向銮舆,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正见一名黑衣人持匕首扑向明黄轿辇。

长剑划破空气的锐响过后,黑衣人脖颈渗出一线血珠,瞳孔中映着宋嘉懿冰冷的脸。

不出片刻,所有刺客尽数除之。

老皇帝掀开轿帘时,正看见宋嘉懿单挥剑刺向一位刺客。

他有些恍惚了,他与这小儿子也有许多年未见了。

“原来是懿儿。”老皇帝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刺客尸体,“你怎会在此?”

宋嘉懿单膝跪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而后又愧疚开口,“还请父皇责罚,让父皇受惊,实属儿臣失责。”

老皇帝闻言,起身从銮驾下来,他缓缓扶起宋嘉懿,“我儿何错之有?反之,你立了大功,你且说要何赏赐。”

宋嘉懿叩首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山石:“谢父皇,儿臣斗胆,求圣上拨付边关三年粮草,并准臣启用边关秘库。”

老皇帝身侧的太监总管已尖声道:“靖北将军可知秘库乃先祖所封,非社稷危难不得开启?”

“如今北狄压境,魔物异动,难道不算社稷危难?”宋嘉懿抬眸,眼中血丝与玄甲上的血渍相映,“儿臣愿以此次护驾之功作保。”

三日后,边关秘库的石门在机关转动声中缓缓开启。

宋嘉懿持令牌踏入阴冷的石室,石壁上的火把照亮中央玉台上的血色玉佩。

玉佩约莫巴掌大小,表面刻着繁复的梵文,触手竟带着温热的脉动,他指尖刚触及玉佩,袖中关铃所制的符纸突然发出微光,与血玉产生奇异的共鸣。

“将军,这玉……”司徒望着玉佩周围泛起的淡淡黑气,突然捂住口鼻,“怎么有股尸臭味?”

宋嘉懿皱眉将血玉收入锦盒,符纸的微光仍在袖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