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快了。但我心中的郁闷却越来越浓重,我觉得我受了十年的酷刑,又忙不慌的写了三年的《凯文日记》,最后的结果是我是一个废品,这简直太残酷了。这就好像一件产品在锻造车间里反复的锻造,但到最后的时候,却被日本经理抓起来一把扔进了垃圾堆:“不合格产品!”这还是人活的世界吗,这简直是一个残酷物语。

那么,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是丢人现眼吗?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么的不堪,多么的没有温度,多么的神性尽失,所以我才活着的?所以我根本是一个反面教材嘛!那个有温度,有神性的热心神子才是真的好人呢,他才应该继承神的事业,开创一片新天地呢!我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神子的反衬。我用我的不好我的不合格反衬了神子的温度和神子的神性。所以我只是一个参照物,这个参照物的作用就是用来对比神子,彰显神子的神性浩荡。

回到家,新的焦虑又来了,师傅不会再安排第三次试验吧?要是第三次试验我再不合格,恐怕我真的应该被扔进垃圾桶了!可这第三次试验的内容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猜到第三次试验是怎么设计的。我为我的未来感到担忧,甚至我变得身心焦虑起来。走在大街上,我会不由自主的左张望,右看看,生怕错过了下一个迷路老大娘,下一个新疆女人。

前天晚上的时候,师傅突然暗示我可以把我的《凯文日记》上传到七猫中文网上。我大喜,我觉得自己的书可能要见天日了。于是我花了两个多小时,不厌其烦,尽心尽力的把文稿一篇一篇贴在了七猫中文网上。可两个小时过去网站给我发来通知:“系统不接受这个作品,因为判断不是小说。”我大失所望,自己白做了两个小时的工。关键我已经盯着电脑屏幕更了一下午的文,晚上又贴了两个小时的文稿,我的眼睛酸了,浑身骨头痛。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手机都不想看,因为眼睛已经全花了。我是高度近视,每天高强度的用眼,我的近视度数一直在加深,所以更《凯文日记》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在牺牲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还有晚上的贴文,更是让我的眼睛劳累不堪。

第二天一大早,我想今天总得休息休息吧?可师傅却告诉我更文,更文,更文!于是,我勉强打开电脑开始写作。写了一百个字,我实在不想写了。我的眼睛是花的,看着屏幕不仅刺痛而且极度的不舒适。那一瞬间,我几乎就想把电脑关上,关上,自己走到公园里去休息休息眼睛。在一番极度的痛苦权衡下,我还是选择了写作,这一天我更了一万字的《凯文日记》。

到晚上的时候,电视里的新闻女主持再次出现:“这一次国家环保组对我们成都市的环境卫生工作很满意,认为是一次成功的城市更新案例。”我一愣,我猛的意识到上午的更文其实就是第三次实验,而我顺利的通过了测试。要是我烦躁一点,顾惜自己的眼睛一点,我可能就会关上电脑外出,或者干脆睡一觉,但我却傻乎乎的选择了继续更文。而更文的选择证明了我是合格的,我也可以当神子。

我猛的意识到师傅的实验就是要看我愿意不愿意牺牲自己,或者至少是牺牲自己的某种舒适来做事。只有我愿意牺牲自己,我才是合格的。如果我太自私,太“爱”自己,那么我多半是不合格的。叹一口气,我默默的想,原来自己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反而证明自己没有神性。而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坚持了一下,竟然又证明了我还残留得有神性。这种实验真是神鬼难测,千变万化。

走在路上,我有一点忧郁。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师傅掌上的玩物,被他翻来覆去的把玩和盘弄。可我自己的生活呢?我被师傅各种天条式的规章制度,神性测试搞得疲惫不堪,亚历山大,那我自己还剩下点什么?我还有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爱情吗?我还有金榜题名一夜看尽长安花的辉煌吗?或者我还有没有云淡风轻,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