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我内心深处的渴望。这种渴望是红色的,是一种血的颜色。梁可对我的这种底色显然准备不足,所以他在我这里吃了不少软钉子。

说是这么说,我和梁可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至少我和梁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和矛盾。梁可没有故意让着我,但我和他似乎天然有一种相融性。我们并不相互排斥,相反我们俩相处愉快。梁可很英俊,班里喜欢他的女生不少。有的女生看我和梁可的关系好,甚至把纸条子递给我,要我转交梁可。对这种粗陋的爱情表达方式,我怀有一种看客心态。我会认真负责的把女孩子的纸条完好交到梁可的手上,而梁可照例是打开看过后一笑了之。

但渐渐的,我发觉梁可的性格有所改变。他从最开始的阳光温暖,变得有点阴郁而深沉。似乎梁可长大了,以前那个三月阳光似的小梁可,被现在这个冬雨淅沥的大梁可给取代了。这个大梁可并不惹我讨厌,但他确实有点厚重。厚重到我不敢轻易评价他,似乎怎么评价都不贴切。到底现在这位梁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其实很难用言语描绘。他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坏人,但也不能用好人来形容。这个梁可非常的深邃,深邃得好像是马里亚纳海沟一般。

好在,我和梁可的“爱情”只是浅尝辄止,我和梁可并没有过多的私下接触。初中毕业后,梁可转学不见了踪影,而我继续在我们学校的高中部读高中。梁可就好像一个绚丽的梦一样,忽一下来了,忽一下走了,没有留下痕迹。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马马虎虎。但据妈妈说哥哥的成绩很好,哥哥成了贵族学校的学霸。我突然觉得有点滑稽,我觉得哥哥有点倒霉。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竟然在努力证明自己的鲜美。哥哥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学霸,你为的是哪般哪样?倒不如我,马马虎虎反而轻松自在。

高考结束后,我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但我通过了参军体检,我马上要去军营报道了。妈妈说哥哥考上了本科,以后哥哥是我们家的骄傲。我暗暗叹气,我不敢多想哥哥的事,毕竟我还是善良的,我害怕面对一个可能已经露出痕迹的阴谋。我是在天气转凉的时候,到的营房。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在营房里面第一个遇见的战友竟然是梁可!梁可再次出现了,而且是和我一个营房的士兵。我的嘴张得合不拢,我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把我往梁可身边拉。

但是我的战友梁可又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关于梁可的认识。这位战友梁可率直而简单,他说话做事光明磊落,直截了当。他没有温暖梁可身上的那种暧昧气质,也没有深邃梁可身上的那种不可妄测感。这个梁可是真实而可爱的,就好像是我的一位亲兄弟一样。我和这个梁可做了三年战友,我们一起参加新兵训练营,一起出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一起上厕所。我们完全接纳了彼此,就好像我们本是一体同胞一般。

我是在部队的小树林边上认识老李的。那天我下了训练课,一个人在小树林边上活动身体。忽然我看见旁边的一棵大树似乎动了一下,我忙问:“谁在那里?”走出来一个须发尽白的魁梧老头子。老头子说:“我是个老兵,就住这附近,你是新兵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吴凯,是三营二连的。”老头子连连点头:“我观察你好久了,我觉得你肯定是一个好兵。其他人训练都拖拖沓沓,只有你是在主动训练,难得难得。”我好奇老头子观察我做什么。我说:“我喜欢军队,我就是个天生的军人。”

老头子这下笑得更欢乐了,他说:“你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我挨着老头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老头子说:“那年我在济南抗日,偶然逮住了一个汉奸。这个汉奸很狡猾,他掏出几块银元塞给我,让我放了他。”“那你放了他吗?”我疑惑的问。老头子摇摇头:“我会放走汉奸吗?我把他的银元甩在他脸上,然后一枪把他崩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