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校军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冬才去读的军校。我发觉冬和冬爸爸看我的眼神和一般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一般人看我的眼神排斥多于亲近,而冬和冬爸爸看我的眼神却亲近多于排斥。我猜想我或许多少有一点部队的背景,不然不会受到冬和冬爸爸的特别关注。
遗憾的是我不打算去问冬我的身世,即便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体制内,部队中的那一套潜规则本质上和社会上的潜规则是一样的,如果冬冒天下之大不韪告诉了我我的身世,他必定会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处境,这种处境甚至可能给他带来灾难。所以,我从不去问冬我的身世,我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世,但我就是不问。这是对我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冬的保护。
我在婚礼上看见了冬的新婚妻子,一个很漂亮贤淑的苗条女子。冬告诉我,他的漂亮新婚妻子是一名公务员,到现在她还在体制内。这一次和冬见面的时候,我特别问起了冬的妻子,冬说:“她还在街道办呢,没什么前途的,有几个月连工资都在拖欠。”我好奇的问:“西安应该很有钱吧,怎么会拖欠公务员工资呢?”冬没好气的说:“那是你不知道,西安拖欠公务员工资的情况多了去了。大家都是外面光鲜,内里憋屈。”
冬继续说:“你还记得嘉好以前比我们高一年级的印吧?他现在在132厂当军代表,他才算是混出点名堂了。”我的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有一天冬带着一个穿着体面干干净净的男生来见我。冬说:“这是我们高一个年级的印,他也是军队子弟。”冬凑近我神秘的小声道:“印爸爸是少将,我爸爸的领导!”我仔细观察印,发现印虽然是将军之子,但却是一个很亲切没什么架子蛮好接触的人。我忽然对军队子弟有了一重好感,我觉得他们比一般的学生更有男性的气魄和魅力。
听见冬抱怨体制内发不出工资,我不敢再继续打听冬妻子的情况。再问下去就要露馅了,就好像是我在窥探冬的婚姻一样。冬人到中年,显出了一脸福相,看起来他混得还是不错的。冬是一个敞亮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计谋算计,他的那些心思几乎全是阳谋,让人一开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正是这种坦诚让我感觉恐惧,我甚至幻想冬是不是魔鬼派来羞辱和摧毁我的一个计谋。就好像有一个贞洁烈妇,都快立牌坊了,忽然被黑山寨的黑老大派了个英俊书生来勾搭。这很可怕,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即便冬不是魔鬼摧毁我的武器,但他的出现也真不是时候。要知道我的《凯文日记》即将面世,郝思嘉和白瑞德的爱情故事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遍全国,飞遍全世界。那冬的出现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冬是卫希礼,不,冬不是卫希礼,卫希礼是梁可的候补爱穿northface的流星同学。那么冬是谁呢?忽然我想到了答案,并且面红耳赤。郝思嘉一生结过三次婚,除了和白瑞德结过一次,还和查尔斯和弗兰克结过婚。难不成冬就是查尔斯或者弗兰克其中的一个?还真有可能。要知道世界名著《飘》不是白写的,它同样是一本预言书。
我忽然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就在我为郝思嘉和白瑞德的热烈爱情故事鼓舞和欢呼的时候,我却突然被告知郝思嘉即将和一个她并非最喜欢的人结婚。无论是查尔斯还是弗兰克都是郝思嘉的应急预案,郝思嘉与其说是喜欢他们,不如说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需要他们。而且,更诡异的是,查尔斯和弗兰克在和郝思嘉结婚后不久就都莫名死去了。
我当然不愿意冬死去,我只是怀疑冬是魔鬼派来和我开的一个恶毒的玩笑。冬会短时间走进我的生活,然后忽然一天他就不在了。于是我就好像飞到半空中的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鸟,扑通扑通的从空中直往下掉。最后我没有摔死,但世人看我的眼神全是轻蔑和嘲笑:“这就是那个荡妇,她一心想着梁可,却又和别的男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