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儿习惯了人们对于凤尾纹的诧异,不再刻意的掩盖。

“没吓到你吧!小东西!”冷月儿点指让酒盅儿做到树桠上,这样撅着屁股看着都累。

“惊艳到我了,嘿嘿!我见过的美女都不算美女了。”

冷月儿又笑了,这个臭小子长大了还了得。

“给你说吧!你比我娘亲,大娘二娘都好看,别看我老夸二娘漂亮。”酒盅儿欠起屁股,小声说,眼睛里都是可爱的小狡猾。

冷月儿定住笑:“小东西!早些回家吧!你那些娘亲们会惦记你的。”

冷月儿忽然的心伤,自己原来也知道家人的牵挂,不愿意回家,却为什么忍不住要劝酒盅儿回家?

“她们惦记我的屁股!”

呵呵!冷月儿这次笑出声了。

酒盅儿摘下酒囊递给冷月儿,他似乎知道冷月儿此刻哪儿不舒服需要酒来稀释。

轻轻地抿了一口,冷月儿看着眼前的小人精:“那也要回的,你还小。翅膀还没长硬呢!”

酒盅儿忽然的哑了,郁闷的低头。但没有要走的意思。

“自己找找,有吃的吗?”冷月儿忽然的心软了,指指上面树枝树叶覆盖的那一挂酒囊,莫言没那么粗心,酒只是疗伤止痛的药引,不是主食。

酒盅儿乐了,猴儿样的手脚并用没几下就蹭蹭钻到密集的树叶里,哗啦啦!一通翻找。

“有啊!有啊!”扒着树叶小脸兴奋。

紧接着手脚并用抱着一包又窜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也爱吃牛肉干儿,还有饼。”酒盅儿毫不客气,脏兮兮的指头递过一块牛肉干,冷月儿咬了,指指他的脏手。

酒盅儿只管嘿儿嘿儿的笑,腮帮子此起彼伏。

“上面还有好多,好棒啊!不用挨饿啦!”

啊?

冷月儿蹙眉,怎么这小东西还打算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得给我留点儿!”

冷月儿不客气又咬住酒盅儿递过来的牛肉干。

“我打算不走了。”酒盅儿更不客气,还和自己商量:“这地方行吧!一般人找不来!”

“不可以!”

“我可以给你干活!”

“不可以!”

“给你看门!”大概找不到门,酒盅儿马上改口:“防贼啊!我机灵着呢!”

“不可以!”

“要不给你当干儿子也成啊!”

冷月儿支起下巴看着酒盅儿手脚并用的白活。

“你看你多闷啊!我给你说话开心,我还可以给你打酒去。”

酒盅儿巴巴的把乌溜溜的眼睛凑上来。

得!莫言可以下岗了。

“不行!”冷月儿不让自己心软,板起脸:“吃饱了走人!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不!就不!”酒盅儿改了面孔,挺着脖子晃了几晃,抱住树干,看着比冷月儿还掘:“你是醉狐,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啊!我偷了别人的马,出去会被人打死的。”

冷月儿不理他,这个小东西一点儿不单纯。

“我指定不累你!”

“还有,多干活儿少吃饭!”

冷月儿不语,自顾自一口接一口的抿酒,心里真有些什么发酵了一样。

“亲娘不让我回家,大娘二娘也不喜欢我,你要是赶我走,我也许会饿死的,也许会变成坏孩子的。”

酒盅儿吸溜着真哭了,擦眼抹泪的,衣袖上布条儿呼搭,露出挨打的块块淤青,冷月儿心梗堵了一下,酒洒了一身。

酒盅儿一手扶着树干,一手紧忙活给冷月儿擦酒渍,越抹越脏,水汪汪的瞅着冷月儿脸色的变化。

冷月儿脸上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