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儿眯着醉眼,枕在莫言的腿上,把头左右的晃着,头发又乱了:“不!”

“干嘛难为自己,你指的哪个家?”

“哪个家都一样!”冷月儿又开始哼哼唧唧的笑,笑容却是苦的,家对于她来说是用来想念的,不是用来回的。想念是这样的美好,足以温暖她每一个苦寒的夜。

“安家好吵,特别是这几年,安家由我这个老在家的丫头,我成了安家的心病,见面三句话不离嫁人。”冷月儿推着莫言压下来的脸:“洛阳那个大宅院我也怕,大哥倒不明着催嫁,大嫂暗地里的贴己话没别的,动不动就拿爷爷的话给我施压。真烦人哪莫言!”

莫言先自笑了,食指揉着冷月儿的太阳穴:“嫁了不就什么烦恼都没了,看他们还啰嗦?”

“拜托!别推荐你啊!”冷月儿又推莫言压下来的脸:“我想了,我即使嫁人也嫁个从来不认识我的,我也从来不认识的。”

莫言太了解自己了,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这哪行?

冷月儿低迷的笑了。

莫言一惊,手停了,他不知道冷月儿是无意脱口的还是有意打算的,他使劲儿看着冷月儿醉眯眯的笑脸,这样似醉非醉的话真真刺心。

“怎么?喜新厌旧啊!”莫言怒怒的瞪着冷月儿,并托起了他的身子:“就你这喜怒无常的,谁受的了你啊!”

冷月儿还是吃吃笑,笑的醉醺醺的有点儿坏。

“也就我吧!”莫言勉为其难的叹口气随即也笑了,就觉得冷月儿像个小老鼠拱着他的心。

“你什么时候喜新厌旧啊!”冷月儿翘起腿,荡起裙摆,忽悠着,吹着莫言的下巴,心里甚至知道自己过分了,从最初的折磨自己转嫁到了折磨莫言,折磨莫言好像上瘾了,冷月儿甚至痛恨这样的自己。

“你倒会说。”莫言的下巴被吹得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并伴着丝丝络络的疼:“你让我新鲜了吗?还厌旧?没见过你这么坏的。”

莫言把冷月儿的小手放进了胸口,冰凉的手掌一触到热辣辣的胸膛,莫言觉得舒服了许多。

“我也觉得这样不好!莫言!”

“待着!你还是闭嘴的好!”莫言急急打断冷月儿的话,并把擎起半拉身子的冷月儿摁回到自己的大腿上:“你记着,你嫁人就嫁我,千万别惦记着再坑别人啦!要不就别惦记着嫁人,一辈子就这样,反正我也不介意养你。”

“不介意就好,别以后怨我误了你的青春,哭着要我负责!”冷月儿咧嘴笑,竟然童真满眼。

啊?!莫言气结。

月亮慢吞吞的还是磨蹭到了榕树西。

莫言陪着冷月儿絮絮叨叨,迷醉的冷月儿大概是快乐的,醒着的莫言恨自己不能和冷月儿一样这样醉着,这样的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