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在冷月儿房门口正抓耳挠腮。

“姑父马上要出发了,梅将军来过好几趟了,你赶紧拾掇好吧!”赤兔拉着冷月儿进房,床上摆满了他淘换来的东西。

两件梅川子专门预备的大小号和冷月儿莫言体型差不多的后勤兵号坎儿。

冷月儿和莫言紧锣密鼓的更衣。

莫言很好说,络腮大胡子把个英俊小生遮盖了。

赤兔为冷月儿粘胡子,鼻翅上弄了一个黄豆粒大的痣,凤尾纹让冷月儿愁了,这个也难不倒赤兔,粘贴出一块很招眼的胎记。

冷月儿对镜。

莫言捋着络腮胡子笑了。

没有小胡子冷月儿感觉装扮的像个骗吃骗喝的媒婆。

“比较成功!”莫言肯定赤兔的成绩。

赤兔也满意的给冷月儿摁摁这儿,揪揪那儿。

“顶讨厌小胡子!”冷月儿还是捋着稀不楞噔的小胡子,跛脚转了一圈儿。

“稍微有点儿跛就成,厉害了不好,弄得都是些老弱残兵的形象不好!”梅川子站在门口欣赏,赞赤兔的手艺:“都说赤兔不学无术,这不派上用场了。”

“我们干嘛!”莫言的络腮胡子粘的有点儿痒,又不能揭,轻轻地揉着。

“火头兵吧!我都安排好了,专司负责你大哥的伙食,这样容易隐蔽身份,出入也不容易引人怀疑。”梅川子谨慎交代:“千万不要露马脚,你大哥发现了顶多我们挨一顿骂,被别人发现了不利于调查倪久安的眼线。”

“梅叔放心!熟悉我的大哥都发现不了,其余的陌生人都好骗!”

冷月儿把余下的统统打包。

“姑姑师姐!再急你也不能忘了跛脚,记得这颗痣的准确位置,别今天搁这儿明天就转移了。”赤兔还真心细,冷月儿看着镜子里面目皆非的自己笑:“这一趟我就不打算洗脸了。”

莫言催促。

前厅喧哗,举家为冷炎送行,云栖笑在众人中搜寻冷月儿和莫言的身形,冷月儿低头路过云栖笑时扛了一下云栖笑的肩,云栖笑才回过神来,看着瘦丁丁面目寒碜还跛的很到位的冷月儿,忍住笑。

冷炎上马。

云栖笑挥手!

冷府的灯笼模糊,先头火把开道,冷月儿莫言挤在一群府里挑选的新家丁里,在颠簸的马车上,冷月儿看到了满面忧戚挂念的大嫂云栖笑的挥手久久不落,旁边的赤兔抻着脖子大幅度的挥胳膊,冷月儿知道他是唯恐自己看不见。

夜风萧萧,冷炎闪亮的盔甲在亲兵的簇拥下时隐时现,冷月儿够着脖子张望,崇拜不已!

莫言在暗处紧扣了冷月儿的手,手捂在腮帮子上止痒,貌似牙疼正紧!

随着高大的城门楼渐远,马蹄嘈杂里驻地兵营的号角声闻。

探兵报号!金戈铁马的特殊热闹一浪浪向里。

冷炎完全被淹没了。

冷月儿莫言不能跟随了,被一个掌管火头军的胖头接管,跟着大伙儿搬置东西,叮叮当当锅碗瓢勺上车,号角间歇响起,冷炎已经点兵数将完毕,传令下来,稍事休息,明早开拔赶赴云贵山剿匪。

冷月儿莫言倒没看出老弱病残,但散兵游勇的拖沓感难以达到治军严厉的标准,甚至传令官也连连出错,梅川子的喝骂声闻,冷府带来的两个机灵小厮被调至中军帐听令,冷月儿真后悔不该装跛子,要不然做个传令兵岂不更好!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莫言哑笑!

“我就图个饿不着!”冷月儿挑眉还以颜色。

冷炎的中军帐一夜灯火通明,出出进进的兵将行色匆匆。

端茶送饭冷月儿和莫言跟着几个来回,冷月儿莫言也没辨认出那个像倪久安安插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