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她能学会以自身的感受为先呢。

动员大会结束后,姜喜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她听过最烂的一场演讲。

首先演讲师的专业性无从考证,因为大家没有手机无法百度,但那一口含混不清的方言版普通话是怎么回事?短短十个字里有六个字听不懂。

于是大家一脸懵,只能通过演讲师时不时的停顿而判断哦,该鼓掌助兴了。

其次内容完全偏离了激励学生学习的宗旨,变成了感恩父母、感恩老师、感恩学校的煽情环节。

莫名其妙响起的BGM、不知为何自我感动的讲师……原谅姜喜澄没办法在此情此景下受到一丝丝的触动,她只觉得尴尬。

最后就是时间拖得太长了,视饥肠辘辘的学生们为无物,她赶去食堂时,鸡腿都进了学弟学妹的肚子了。

显然纪昀也很无语:“究竟是来灌鸡汤还是来灌粑粑的啊,我感觉我的生命都被浪费了。”

杨许然没什么感想:“……其实我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姜喜澄苦笑两声,指了指正在往黑板上添加新作业的物理课代表:

“哈哈,加油,伙计们。我们不仅耽误了一节自习课,还拥有了更多的作业唉。”

纪昀和杨许然捂脸叹气,心里苦得可以和苦瓜赛一赛。

第30章 小望子

周五放学时,少男少女五人漫步在林荫道上。

干枯的落叶纷飞,在秋风中跃起金色的波浪,又宁静地飘落在柏油路上。

鞋底碾压过去,是“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

姜喜澄从落叶堆里捡起片漂亮的叶子,指尖触了触凸起的叶脉。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树种,只是出于对美丽事物的追求想要收藏。

贾之洲比自己过生日还激动:“望哥马上成年啦,肯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啊!”

十月二十八号,星期六,是岑望的十八岁生日。

纪昀手半握作话筒状:“采访你一下,十八岁了有什么感想?”

这个问题,估计每一个刚成年的人都回答过。

而一般来讲,答案都比较简单纯真,满怀对全新世界的探索欲。

有人说打游戏终于没有时间限制了,有人说可以正大光明谈恋爱了,有人说可以勇敢尝试许多从前不敢涉足的事。

岑望盯了会儿在姜喜澄指尖旋转跳跃、翩翩起舞的叶片。

缓缓道:“十八岁的世界多了些色彩。”

他的音色极具故事感,如同广播剧的cv配音,光是听到就能脑补出一大堆浪漫又曲折的情节。

如果不了解岑望的人,可能觉得这回答是在故作高深。

但凡知道岑望过往的人,都知道他是真情流露。

初中时的生日,是外婆和他一起过。

但老一辈人对生日没有那么重的仪式感,而且年纪大了,常会记不清。

外婆照顾他已经太辛苦,岑望不想让她还要因为自己的生日忙前忙后,索性也就不提了。

有时候外婆会在某个普通的日子里突然意识到,岑望这一年的生日没有过,她往往愧疚至极,要为他补过。

岑望便跟她说,他已经和学校里的朋友过了,过得很开心。

但实际上,除了从小和他长大的路柏言,他没有朋友。

那段时间他的性格要更冷漠,甚至于可以称作不近人情。

有女生跟他表白,他让对方去看眼科,有人来问他题,他说这么笨干脆别学了,有男生找他打球,他说压根没兴趣。

路柏言说,早期的他根本不能叫作高岭之花,应该叫高岭之炮,无差别攻击每一个试图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