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拍案而起,道:“当年分明是宗族默许了京中谣言,并非我一手遮天,为何要由我向二弟赔罪!他如今仕途通达,已经做了侯爷,我却被累得考不中进士,只能做个从六品的刑部员外郎,这些年裡我难道就好过了?!”

承恩公冷冷道:“你被谁人所累?还不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孽!过来!”

穆重暿红了眼圈,喝道:“他三更半夜到如霜屋外转,难道就堂堂正正毫无私心吗?若不是他闯了进来,如霜也不会被娘逼死!”

承恩公怒道:“好啊!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在这搬弄是非,这是嫡长子该有的风范吗?我难道就是这麽教你的?”

此时,穆重暿身边的幼弟也道:“大哥,当年确实是你糊涂了,你就去给二哥磕个头能怎麽样?要是他不讲家礼而讲国礼,咱们也是得拜他的。”

穆重暿却转而骂道:“三弟!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今年要入秋闱考进士,你生怕二弟不肯原谅穆家,连你也被牵连,这会便来巴结他了?”

另一头,承恩公夫人也颤巍巍地道:“暿儿,当年为娘偏袒于你,才会将明儿逼得离家从军,如今明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替为娘留住他罢,好不好?”

穆重暿重重喘了起来,一面环顾众人,一面怒骂道:“当年?你们看重我早早考中举人,而他不过是个名声败坏的累赘,又跟了个不受重视的三皇子,便是割捨他也没什麽大碍。如今他贵为侯爷,你们便反过来要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