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正是宬王。宬王把弓交给身旁的士兵,信步上前扶起兀王妃,道:“王妃请起,小世子尚且年幼,不能没有熟识之人陪伴,王妃更该好好珍重才是。”

兀王妃不敢看他,只唯唯诺诺地答了一声,便匆匆找起了丢失的耳环。朝露走上前去,轻声道:“您落下的耳环在这。”

兀王妃见到了他手裡捧著的耳环,随即展露笑颜,道:“多谢──”但她看清朝露的模样后,却是神色一僵。朝露顿时有种古怪的感觉:她“认得”自己。可是这怎麽可能呢?

兀王妃顿了顿,浅浅一笑续道:“多谢您了,这对我来说是极贵重之物,可不能丢了。”

此时穆重明也走上前,不怎麽有诚意地拱手道:“宬王殿下依然杀伐决断,不减当年威风,下官拜服。”

宬王却气定神閒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皇上既命本王为钦使,本王自然不能让这般小事耽误了时辰。”他波澜不惊地望向穆重明,道:“武毅侯有段时日不曾面圣,怕不是连被革职的原因,也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待续-

第34章34.惊世谣言 | “我只信侯爷亲口说与我听的话,就像侯爷也这般信我、护我。”

这话听来就十分刺耳,穆重明挑眉答道:“倒是下官忘了,还未谢过宬王殿下为下官求情。”

宬王朝旁睨了朝露一眼,接著便转开了目光,道:“本王并非此意──罢了,你屡劝不听、知错不改,那本王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了。”说罢,他却不等穆重明回应,立刻下令道:“世子与王妃俱在,即刻启程回京,不得有误。”

回京后的日子,朝露却是有些不适应了。

他与穆重明在夜朗和军营朝夕相处,如胶似漆,可一回到京城,穆重明便要日日上朝,且因为近日并不太平,太后也对乐安公主管束更严,不再让她出宫狩猎了,只同意让她在宫禁中的马场跑马,朝露便得时常进宫陪伴公主,与穆重明更难有独处的时候。

朝露的潮期也再度销声匿迹,简直比春日的天候还没个阴晴,穆重明便也不再碰他了,只推说朝露还在长身子,应该多睡一些。而朝露没了潮期当藉口,也没那个脸去主动求欢,只能和穆重明夜夜抵足而眠。

这般不上不下的平静,在三月初三戛然而止。

是日,穆重明恰逢休沐,却心事重重地让朝露换上体面衣裳,带著他前往穆府。登上龙马车后,穆重明才解释道:“我前日向太后求了个恩典,太后还未应允,只要求我回本家给老太君贺寿,为她尽一份孝心。”

朝露谨慎地问道:“侯爷说的那位老太君,是不是就是侯爷的祖母?”

穆重明心不在焉地点头,道:“是,而她也正是太后的亲娘、皇上的外祖母,但皇上不便亲临,向来只让乐安来替他致意。”他顿了顿,又道:“自从皇上登基后,我父亲便被封为承恩公,太后要我特地来这一趟,无非就是希望我与本家重新亲近,甚至是让我在寿宴上相看几位小姐。”

朝露不由瞠目,穆重明却定定地看著他,道:“我无意娶妻纳妾,可我也不想瞒著你,索性还是带著你一起来了。等会在宴上──”他犹豫了片刻,却道:“你也不必知道什麽,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宅子,你必须跟紧我,不许离开半步,明白吗?”

朝露被他的郑重语气吓著了,小鸡啄米似地点了头。先前到江府赴宴时,穆重明也不曾这般慎重,甚至到了关外,穆重明都敢拎著他上金蜓,即便遇到兀族袭击也临危不乱,何曾这般小心翼翼过?

朝露观察著穆重明的神色,犹犹豫豫地握住了他的手,道:“侯爷如此忧心,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缘故?”

自手背上传来的暖意,令穆重明不由自主鬆懈了几分,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