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过换颜剂后一段时间里他不能内服药物,外敷的药止痛效果有限,哪怕是昏迷都不安稳,一下蜷缩着无意识呢喃疼,一下眉头紧皱抖着身体抽泣。
在殷衡清醒过来之前,殷年甚至不敢离开一步。
倒是没有过于消耗自己的信息素,累了就停,等精神一点又继续释放,尽管如此,唇色还是有点发白,整个人都是那种藏不住的疲惫。
殷衡发烧了一晚上,他就坐在一旁守了一晚上。
也不说自己多辛苦,殷衡抗拒他,他就站在一旁低声哄着说:“药还是要上的,好得快一点,也没那么难受不是吗?”
但其实殷衡是能感受到他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殷年对他的精心照顾的。
可他还是不想见到殷年。
换颜剂用多了有致幻的作用,原先殷衡的触发条件是镜子,停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用太大剂量,这回药效过去,没有立即发烧,他是真以为自己走运了一回,除了身体困乏,什么副作用都没发生。
却不料之后挨罚,让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殷衡并非完全意识不清。
所以他格外感到难堪。
闭上眼,甚至都能感受到当时殷年抱着拼命挣扎的他时那种几乎要把他揉进怀里的触感。
身后的疼痛也在不断提醒着他,不是在做梦,都是真实发生了的事情。
他轻咬着牙,无声骂:殷年……
半天也没骂出什么话来。
殷年没有放任他闹脾气太久,很快就轻手轻脚地靠近他,他察觉,想要避开,又被殷年强行搂进了怀里。
“!”
苦于喉咙还发不出连续的音节,殷衡说不出话,又没办法挣开铁了心要强制给他上药的人,眼睛骤然红了一圈。
气得身体直发抖。
“听话,”殷年轻轻拍着他的背,调整到方便上药的姿势,完全哄小孩的语气,“上过药就不疼了。”
不疼?殷衡回忆起上次殷年给他用这个包装的药时有什么滋味那简直不如再挨一顿打,打死了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殷年怎么敢说不疼?
青紫斑驳中夹带着近乎发黑的伤口,指尖沾了点药,谨慎地避开破皮的地方尽量温和地涂抹上去。
再怎么轻,烈性药就是烈性药。
这世上从不存在绝对的东西,利与弊都是并行的,见效快的药,也是真的疼,仿佛在清醒下被一刀一刀刮着肉,生生剔干净的那种剧痛。
殷衡疼得抖动越来越大,又是一声急促的哭腔发出一半后险险压回在喉咙中,在安静的环境下就这样闯进了殷年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门。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种药的效果好殷年一直有所耳闻,但军用特效伤药是不会在市场上流通的,千金也难求一克,他终究没用过,不知道这药的厉害,上次难得讨到一点全用在了殷衡身上,之后又去讨了一回,便彻底地扔给研发团队去研究成分了。
他停下上药的动作,用力抱着颤抖的殷衡,像是要与人一同承担这痛苦。
等殷衡喘息过来,他想到什么,将药涂抹在了自己的右手掌上。
清凉了一瞬,顿时迎来强烈的刺激感。
连他的手都这样,更别提殷衡那破皮的伤。
殷年颤着手收起伤药,轻声对将头埋在他肩颈处的殷衡说:“我不知道……你还好吗?”
殷衡强行发了音,同样轻声回答:“殷年。”
殷年凑过去听。
“我再信你的话”
明明是这么轻的语气,硬是让殷年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殷衡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只道:“放开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