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不认同地笑笑，但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你把这孩子留下就行，赶紧趁这个时间回家睡个好觉，再拿点换洗衣物吧。放心，我们这边24小时有人值班，不会耽误了他的病情。”

程琛听完这话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家一趟，毕竟他已经在小柴的宿舍里凑合一个星期了，是该回去收拾收拾。

可刚刚被他放到病床上的男孩却像是听懂了一样躁动起来，明明因为被注射了镇静剂而浑身无力却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嘴里也含含糊糊地叫着“不……留下……不……留下……”

“算了，我不回去了。”程琛没有犹豫，立刻坐到病床边，并且伸出手轻抚男孩的头顶，“你必须要留在这里做检查，之后还可能会要输液。不过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没事，我哪都不去，就在你身边。”

男孩的意识依旧混乱，既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也看不清自己眼前的是什么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耳边的那个声音却令他渐渐安定下来。

自从离开牢笼后，似乎每次他感到害怕时，这个声音都会对他说“没事”，一遍又一遍，然后就真的没事了。

昏沉间，男孩只记得这个能令他感到安心的声音，仿佛只要听到那两个字，就再也不用畏惧可怕的事情会发生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觉得很累。好像被人推来推去，不停地换地方。有时手背会有点疼，有时又被人扒拉开眼皮，但那个声音一直都在，反复说着他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嘈杂远去，他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那是他自己的气味，还有那个天天给他喂饭的人的气味。

男孩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稀有种都是美少年

“既然他没有吃过外面的东西，也只是在咱们管理司内的小花园散过步，那就可以排除误食除草剂这类的诱因。”刘大夫看过检查结果之后到宿舍里给小柴送药。

“那就是先天性癫痫喽？”程琛看一眼还在昏睡的少年。

“根据目前的数据来看，也不能确定就是先天的。因为我以前遇到过因为遭受虐待而诱发癫痫的情况。”刘大夫很无奈，“目前的医疗水平还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初始原因，只能通过药物干涉尽可能减少发病。”

程琛接过药瓶仔细看了一遍服用说明，“好的，我会负责这个事。”

“还有，”刘大夫走到床边，伸手揭开薄被，然后指着少年的脚踝又道：“我们趁着他昏睡，顺便给他做了一次全面体检。然后发现，这孩子曾经骨折过，但又没能及时接受治疗，所以这边的小腿骨长歪了。”

“那些虐狗的混蛋！”程琛低声怒骂，接着很快稳定住情绪，平静问道：“你认为他应该接受手术重新矫正，对吗？”

“对，”女大夫点点头，“如果不矫正，那么四脚着地还能勉强正常行走和奔跑，可一旦他开始学习用两条腿走路，恐怕就会是个显而易见的跛子。所以，我建议是尽快手术。”

程琛没有立刻答应。他给少年重新盖好被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拒绝道：“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你是他的临时监护人，这件事听你的。”刘大夫跟程琛认识十多年，非常清楚这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不再多说，只重新确认了一下小柴的体温就走了。

程琛当然有自己的道理。因为翎蓝，他曾经特地查过很多与稀有种相关的资料，其中就有一份医疗研究文件上提到过稀有种如果接受植入性手术，大概率会影响形态变化。

长歪的小腿骨重接，肯定要钉钢板，即便将来可以再做一次手术拆除钢板，依旧很难确定这孩子还能不能像翎蓝一样自由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