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双儿却只有朱半儿那么一个。
朱半儿哪懂得何棕心里这些弯弯绕绕,还以为是军情不利,懂事地下楼去厨房烧水泡茶,又把陈棠给他买的小点心也找出来摆上。
厨娘请了假回老家,他便把事情都揽了下来,可陈棠一点油烟都不肯让他沾,好几次进了厨房又被他抱回了卧室,还拿医生的话压他,说是孕妇不能干重活。
朱半儿熟练地将铜壶放在煤球炉上。雍城现在难得还能寻得到开春的新茶,都是下面军士孝敬给陈棠的。
蒸汽顶开壶盖发出呜呜的呼声,脚步声停在了厨房门口。
“事谈完了?”朱半儿没回头,用粗布裹住铜壶把手,小心地将滚水注入茶杯,“上次买的栗子糕还剩了一些。你先端过去,我马上就来。”
来人不答话,许是形势不容乐观,连呼吸也比以往沉重,犹豫了半响才从背后将朱半儿抱进怀里。他身上的烟草味没散去,还有刺鼻的酒味,大衣的袖口边也沾上了锈迹。
“老爷。”朱半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拘谨与不知所措。
何棕隔着衣服细细摸着他的孕肚,少有的柔情流露。
肚子被腰间的衬裙勒得有些不舒服,但朱半儿还是忍了下来,他让何棕端着茶托和点心走在前面,许是被陈棠照顾得好,竟也养出了几分娇气,姿态里不经意带上了几分理所应当。
何棕竟也百依百顺,非但一句话没有,还像小媳妇似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倒让朱半儿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坐着我来。”朱半儿将糕点和茶杯摆在桌上,又废了点力气将何棕摁在椅子上,帮他脱下外套。
陈棠收拾完床褥被子,拿来自己的外衣垫在椅子上,托着朱半儿的腰慢慢坐下。
窗外下起了小雨,入了秋后天气就转凉了。周家的卧室里摆着小碳炉,补药和实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隔着茶水的热气,何棕已有很久没有像此刻一样能静下心来,好好瞧瞧面前的人。
同几个月前相比,朱半儿的面色红润,下巴更是攒了不少肉,论起哄人的本事,他确实不如陈棠。朱半儿在何宅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对他来说更像是严厉的主人,想起来就去抚弄两下,用不到的时候则丢在一边。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朱半儿知道了自己身世会怎么看他。他何棕不仅认错了恩人,还把奶娘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冷落他,欺辱他,纵容佣人对他的无视,还把他从家里赶出去,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何棕自己都觉得没脸,他甚至开不了口对他说上句抱歉。
朱半儿眼瞅着何棕在他面前高深莫测地望着他,眼睛就跟黏在他身上似得一动不动,赶忙掰了块澜3生独家糕点塞进他的嘴里,讨好道:“吃块点心甜甜心。”
看得陈棠心里颇不是滋味道“放了几天都硬了。明天给你买新的。”
“硬了也好吃。”朱半儿又掰了块糕。陈棠就这他的手吃了一口,剩下的全进了他的嘴里。
“小花猫。”陈棠替他把嘴角的糕点屑擦了,摸了摸他肥嘟嘟的下巴。
“感情挺好。”何棕话里的酸味只有自己知道。
“老爷,你渴吗?我再帮你沏壶茶。”朱半儿忙打起精神,揣摩着何棕的脸色问。
“别叫我老爷。”何棕听这称呼就觉着刺耳,“喊哥吧。”
“哥。”
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