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冲蛋。”李何只管提要求,他知道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薛驰邈总会尽可能满足他。
“正好前天我买了甜酒,主食还是吃烧卖?上周买多了放在冻室里的,再冻就不好吃了。”
“嗯。”
“好,那我下去做,老师快起床噢。”
脚步声渐渐远去,李何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几分钟大脑,慢吞吞地拿起摆在床头的衣裤。
上衣倒还好,穿裤子时他动作一顿,低头视线触及的地方全是密密匝匝的吻痕,大腿乃至阴部,更有细嫩的地方被咬破了皮,刚结一层红褐色薄痂。
汗水与尿液遗留的存在感挥之不去,洗澡时总会不自觉把皮肤搓得起了大片红砂。好在薛驰邈从未因此责怪他,反而尤爱舔吻这些地方,不住吮吸柔嫩欲破的皮肤。
他思考了一下,把穿了一半的裤子又脱下,叠好放回衣柜。
“烧卖还没蒸透,老师你再嘶。”
大概是听到了他下楼的声响,薛驰邈回头喊道,但话没说完,一阵叮铃哐啷,然后是他吃痛的倒抽气声。
李何脚步不变,一步一个台阶地挪动,以免牵扯腿部的伤口,终于走到厨房,只见薛驰邈把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向他解释:“手指被刮丝器擦破皮了。”
说是“擦破皮”,但李何看到的伤口远不止皮损,几乎削下一小块肉,血液源源不断地渗出,将水流染成一段由浓至淡的橙红色瀑布。
李何盯着那道口子:“你在干什么。”
“只吃烧卖甜酒太单调,我就想再拌一盘胡萝卜丝…结果被擦丝器割到手了。”
薛驰邈翘起手指吹吹伤口,又连忙补充,“没关系,不痛的,料汁已经调好了,我去拿个创可贴就来”
“我来吧。”李何说。
“诶?”薛驰邈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愣愣地反问。
“我来做,你去外面等着。”李何捡起掉在地上的擦丝器,利落地冲洗干净。
期间薛驰邈傻子似的瞪大眼睛,抿抿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盯着李何,“好喜欢老师……我真的不痛,还是我来吧,老师。”
惯例李何是从不理睬他这种话的,这次却低声回说:“十指连心。”
只四个字,薛驰邈却从中听见一种咚咚的巨大声响。等他像被李何遥控的机器人一样走到客厅,躺倒在沙发上,才发现,原来那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这一天薛驰邈罕见地安分,李何午睡时他就把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发顶,安安份份地打游戏,偶尔像吸猫似的亲他一口。
他这样李何反而睡不着,抬眼看了阵游戏也看不懂,无处安放的视线最后落在薛驰邈左手,突然发现他食指到小指的指腹上全都有层厚茧,“这里,是怎么弄的?”
李何几乎不会主动开启话题,他一发问,薛驰邈立马把手机丢到一旁,全然不管还在进行的游戏和无辜遭殃的队友,“嗯?哪里?”
李何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
“以前练琴的茧子。”薛驰邈恨不得事无巨细地告诉李何一切,“我之前学过贝斯,后来初中和朋友玩了乐队,那几年练琴比较猛,磨出来的。”
他语落,可视线却锁着李何不放,笑的也有些坏。
李何不明所以,但被他的笑带着就想偏了。
怪不得,薛驰邈虽然是右撇子,但总爱用左手给他扩张。明白了这层意思,他一下子有些羞恼,把脸埋进被褥。
”怎么啦?”罪魁祸首这时候反而又扮无辜,去抚李何的下颌。
男性毛发旺盛再正常不过,李何却几乎没有体毛,全身摸着都光得滑手,只有头发乌浓浓的,衬得肤色雪白,整个人干净得仿佛一潭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