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的蝉噪尖针一样无休无止地刺着大脑。

尽管在竭力忽视,却已经无法忍耐。明明滴水未进,又出了那么多汗,把床单都打湿,为什么还会有排泄的欲望。张大嘴用力深呼吸,气管就会传来割裂似的干疼;牵动酸麻的四肢,让绳子深深割进皮肉,但不管哪种举措,都不能再将他的注意力从下身转移一分一毫。

眼泪淌到嘴角,立刻被他饥渴地舔舐,咸味液体在接触到口腔内干燥的黏膜的刹那就消失不见,根本无法缓解分毫。拼命挤着眼睛想要流出更多眼泪,却再哭不出来,终于又战战兢兢地和泪开口:“薛,薛驰邈,你在看吧?你去哪了,救救我…”

膀胱满涨到极限,强烈的尿意充斥大脑,他不住发抖,完全无法思考别的东西。

尿道连着小腹像被线绳拉拽般一抽一抽地疼,意识到时,事态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暖热的液体浇在小腹,房内升腾起腥臊的气味。沾满了尿的被单湿热地黏着着皮肤,好恶心,他打着尿颤,溃不成军地悲鸣,“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重复无数遍后,嘴巴闭上了,脑海里的声音却不会停止。

不知又是多久,有什么在触摸他的身体,逐一解开束缚的绳结。酸涨的四肢扭曲地垂放在身侧,痛得要命,渴得要命,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因此而死。

是太想得到解救而产生的幻觉吗。被抱起来,僵直的身体被擦拭按摩,有东西抵上嘴唇,察觉到凉爽而湿润的气息,李何扬起下巴,迫切地大口吞咽。甘甜的水涌进身体,难以形容的美妙滋味,肺腑都为之一振。饮太急,水呛进气管,他狼狈地咳嗽,把水洒得到处都是,牙齿仍死死咬在杯口不放。

但还没喝几口,根本不足以解渴,杯子就被拿开了。李何慌乱地摆动身体寻找杯子的去向,发出着急地嗯嗯声。

”老师。”无需思考,也知道发出声音的是谁。下身窸窣作响,小腿的绷带解了下来。一股强力袭上伤口,粗暴地碾压新生嫩肉,左腿像被车直直轧过去一般,李何顷刻间冒出满身冷汗。

“痛吗?”罪魁祸首冷漠地质询,手指仿佛要把伤口剖开一般向里戳刺。

什么都看不见,疼痛在恐惧的加持下愈显剧烈。李何脸上血色全无,小鸡啄米般晃动脑袋。腿部的力量消失了,他汗淋淋地瘫软下去,气若游丝。

“那为什么还要弄伤自己?”潮湿的头发被怜爱般地摩挲着。“老师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手指依次抚过自己的脸颊,躯干,性器官,耳畔声音变得森冷,“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知道吗。”

泪把眼罩湿透,李何用尽全身的力气点头,抖似筛糠,“对不起,对不起…”

“这次原谅老师。不要有下回。”

与此同时,光明终于恢复。眼睛被强光刺激得冒出泪,一时难以睁开,但至少足以看见。李何崩溃地呜咽出声,“你,你去哪了,”他向薛驰邈怀抱的最深处蜷缩,细索地流着泪控诉,“好渴,又热。”

薛驰邈重又奉上水杯,并拢手指作扇子状给他扇风。

“你去哪了?”李何执着地问。

“哪里也没去。”薛驰邈指向房间一角,“我一直在那里看着老师呢,不信你摸摸,我出了好多汗,和你一样。”

手掌下是薛驰邈微凉汗湿的皮肤。被绑起来当作动物一样观赏,被看到毫无尊严的一面,李何却既感觉不到耻辱,也不愤怒。因为他在这里,所以自己还活着。如果被抛下,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脱水而死,直到数周后邻居闻到异味报警,自己腐烂残败、爬满蛆虫的尸体才被发现。泪水连续不断从浮肿的眼窝滚落,他毫无形象地恸哭,“你,你不能,不管我。”

“不会的。”薛驰邈拍着他的背慰哄,“对不起,把老师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