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是欣慰。她说:“那个魏泰明终于找到工作,这是好事,不会再花你的钱啦,房东先生。”
对此,严春雨却意外地没有太多开心的情绪。倒也不是说他甘愿成为血包,让一个人成为他的吸血虫,而是心裡隐隐地感到有点不安,似乎身边出现某些突兀的、不和谐的东西,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
与越发不安的情绪相反,严春雨的身体和生活似乎慢慢回到轨道。他的体力依然称不上好,一天清醒的时间很难与普通人相比,但幸亏也是逐日增加。虽然还是没有工作,但他开始拿起纸笔,一天就这么坐在走廊上,从公寓中间的大榕树开始画起。
唐柏萱同为美术相关科系出身,见过几次他的素描,不由得惊叹,这一点也不像是辍笔两年的人画出来的作品。严春雨不免苦笑,话虽如此,他也不再具有专业技能,荒废的两年让他的笔触不再流畅。
有一次魏泰明发现他压在抽屉最底下的草稿,这是事隔两年,他再次提笔画人像,画的是阖眼睡觉的魏泰明。一天夜裡他难得地失眠,突然就想这么做。
睡著的魏泰明少了点尖锐,多了点柔和,原以为会因此更像汤高宇,但魏泰明在纸上只看见自己,没有一点是属于汤高宇。他知道,严春雨已经彻底沦陷,望向他时,看见的不再是汤高宇。
严春雨开始会离开房间,不管是用洗衣机洗衣服、倒垃圾,会在外面碰见唐柏萱和卢靖婷。唐柏萱很高兴,直说房东先生终于振作了,因为与魏泰明碰面的次数大幅减少的关係,唐柏萱也不再对他的“私生活”有什么欲言又止的建议。
他还是很怕火,房间内简易的电磁炉也用不了,每天午餐还是叫外送。晚上的时候,即使不会过夜,魏泰明也会回来,手裡提著两人的晚餐。
那天他认真地告诉魏泰明:“我觉得现在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魏泰明心不在焉,只是挑起一边的眉毛。
“泰明。”他终于鼓起勇气。“我觉得你好像是出现来拯救我的,让我走出这个房间。你好的不像是现实会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就像是我那天许下的愿望成真了一样。”
“那天?愿望?”
“你出现在我门前的那一天。”
魏泰明笑了一下,这让严春雨感到短暂的安心,可是很快他又恢复面无表情,好像感兴趣的东西却开始变得无趣一样。
“第一次送那难吃炒饭的那天,还是第一次干你的那天?”
严春雨的脸红了一下。“第一次……点难吃炒饭的那天。”他补充:“那家店最近歇业了。”
“两颗星还能撑这么久,这已经是奇蹟了。”
“那天我想著要……我想了一些事情,觉得人生很烂,希望有个帅哥突然出现在门前……之类的。”
“呵,然后我就出现了?”
“对……”
魏泰明揉了揉他的耳朵,严春雨的后颈一下子就麻了,眯起眼睛,感受从尾椎传来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