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鸡排店不是因为没钱才歇业的吗?唉,原本以为找到稳定的副业了,虽然一开始也不是我想开的。”
严春雨不敢说出口,只敢心理想想:源头难道不是因为太难吃的缘故吗?
“我男友也是很好的例子,现在重病很需要钱。”
严春雨沉默的两秒才问:“靖婷姊知道是生什么病吗?”
“我不知道。”
“靖婷姊没有去探望过他吗?”
卢靖婷还是摇头。“他生病得很突然,我也是透过他爸爸知道的。”
“他爸爸……没办法与他父亲联络吗?”
“我从来没见过晓铎的父亲,晓铎和他爸爸的关係似乎不好。”
“……”
“唉,前阵子忽然病危,需要紧急手术,我才又赶快汇款给他。”
回归白昼之下,一开始的时间是很困难的。面对只要不是房间内的人事物,他都会觉得呼吸困难、脑袋打结,一时丧失思考能力。要适应更宽阔的世界很艰难,就如现在,他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发钝,思绪很慢。
“靖婷姊……你真的很善良。”严春雨慢慢地说:“很为他著想……”
卢靖婷苦笑,自嘲似地说:“虽然他很不负责任,但我也不能任他死去吧?”
“如果喜欢的人遇到困难,一定要帮助他的。”
对此,卢靖婷先是点头,但点到一半便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也要衡量自己的能力。”
“……”
“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要尽力帮助对方,但也不能超出自己的能力。”卢靖婷托著下巴,眼神放远。“毕竟,人千万不能自不量力啊。”
严春雨原本以为自己得到了正确答案,可是卢靖婷的这一番话,又让他本就打结的脑袋陷入新的纠结。
“我不懂,靖婷姊。喜欢一个人不就该奋不顾身吗?”
“奋不顾身啊……听起来好浪漫,好热血喔,我喜欢。”卢靖婷嘟起嘴,年长的她这么做却看起来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是一种特别的可爱。一如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至死也是少女。“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飞蛾扑火。”
“火。”严春雨重複著:“火。”
“飞蛾扑火是本能,可人类不是。看到火、看到危险,记得要跑。这是常识、本能,不是自私。”
“靖婷姊,我很怕火。”
卢靖婷多少知道严春雨发生的事,忍不住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像是对自己的小弟弟一样。
“春雨,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过去就是过去。”
“可是我躲在家裡整整两年。”
“嘿,如果我是你碰到这种事,我大概也已经辞职回老家哭了。”
严春雨心想,那是因为靖婷姊没有经济压力啊。
“况且,你看你,现在已经能在白天起床,还能下楼陪我谈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好怕,靖婷姊。”严春雨诚实地说:“我好怕再度跌倒……又无法出门了。”
“不要怕,春雨。人在路上走怎么可能不跌倒?我也跌倒了,跌倒就是要爬起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严春雨低下头,不知道是陷入思考,还是为了迴避卢靖婷过于慈爱的目光。
“春雨,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怎么想的吗?”
严春雨发出含糊的苦笑,搔了搔头。
“我跟柏萱说,哇,我们公寓来了一隻小狗狗,被雨水淋湿,手还受伤了,好可怜啊。”
“……”
“谁知道不只是隻落汤狗,还是一隻好像被抛弃的小狗,害怕得无法出门。”
卢靖婷没有恶意,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