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图了吗?”

严春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只是点头。

“因为这样才无法工作的吗?”

严春雨的本职并不是真正的绘师,委託只是他的副业,就跟週末去各式展览打工一样。但魏泰明说的其实也没错,真正认知到无法继续工作,是他再也无法提起笔的时候;也就是在那时,他发现自己无法出门、难以与人说话,就此陷入泥沼,开启了两年的无业茧居生活。

“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严春雨模糊地道。“我是美术系出身,从事艺术产业,无法拿起笔的同时,我知道自己也失去了创作的能力,自然就无法继续工作。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会。”

“怎么会?”魏泰明的声音比往常都还要柔软、甜蜜,他举起手中另一个识别证说:“你不是还能做这个吗?”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汤高宇粉丝见面会后台临时工作人员。”

有两秒钟的时间,严春雨的身体动弹不得。两秒钟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床铺,不小心踢翻了床上桌,吃到一半的蛋饼落在被褥上。

一把抢过识别证后,他才清醒。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胸膛正剧烈起伏,而魏泰明倒是很乾脆地把识别证还给他。

僵了一下,严春雨才勉强动作,把识别证丢进壁橱前一个已经半阖上的纸箱。他颓然地坐下,与一脸平静的魏泰明对视。

“对不起……”他勉强地说,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来的,虚弱无力。

“为什么要道歉?”魏泰明淡淡地反问:“是我先动你的东西,要道歉也应该是我。”

“不、不是……”严春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毕竟魏泰明愿意替他整理房间已经帮了大忙,况且这也是自己默许的。他垂下脑袋:“抱歉,是我的反应太大了。”

“你和偶像汤高宇认识吗?”

“不,怎么可能。”严春雨苦笑。“我跟他毫无关係,只不过是某一次粉丝见面会,我恰巧担任后台工作人员罢了。”

“在那之前,你对偶像汤高宇并不熟吧?”魏泰明口齿清晰,像是在侦讯的刑警。他说:“因为这场见面会的关係,你开始在意这个偶像,甚至连与他长得很像的外送员也不放过。”

“……”

“不是吗?”

严春雨觉得头很重,几乎快要抬不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头痛得晕过去,他选择低下头,看著自己光滑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