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溪镇因此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张灯结彩,纸灯笼从屋檐垂下,随风轻晃。
沿河两岸,孩子们放下小小的莲花灯,愿望与星火一并漂流。
喧嚣的鼓点、戏班的锣声、叫卖声,交织成一片盛景。
“澜知,你该出来走走。”
桑吟拉住澜知的袖子,笑得明艳,“这么久闷在屋子里,正好透透气。”
我走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心底一股难言的烦躁。
澜知身子虚弱,却还是随着她缓缓走在灯火下,眉目间透着清冷的温润。
周围人来人往,我忽然觉得,他仿佛与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
澜知的眼底,正暗暗翻涌着另一个秘密。
大病初愈的那几夜,他已悄悄恢复了神识的片段。
他记起了“缄阙神国”的残影,记起自己作为“守门者”的使命。
灯会的盛光喧嚣,对旁人来说是热闹节日,对他却是绝佳的掩护。
因为,灯火越盛,黑暗越容易藏匿。
他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察:
祭台上供奉的石像下,埋有早年遗落的灵阵残片;
河对岸一座早废弃的祠庙,石壁里隐约封印着通向神国的裂缝。
只要时机成熟,他便能借“社祭夜”的灵力涌动,唤醒封印,找到回归的路。
他走得缓慢,时而抬眸看那一盏盏飞升的孔明灯,神色若有所思。
桑吟并未察觉,只当他在许愿。
可我在身后,却捕捉到那眼神里的疏离一种“离群索居”的清冷。
我忍不住凑近,压低声音:“你在想什么?”
澜知侧过脸,唇角勾起一点极淡的笑意:“没什么,只是……觉得灯会很好看。”
他说得太轻巧,像是风中一片随时能消散的薄雾。
我心口一紧,明知这答案不对,却无从追问。
夜色渐深,河面上万灯齐放,仿佛天河坠落凡间。
人群欢呼,锣鼓喧天。
澜知静静站在人群中央,指尖在袖口轻轻描摹着一道旧符文。
那符文是“归道”,是缄阙神国的印记。
而我全然不知。
我只觉得,他的眼神在这一片灯火下,忽然变得遥远,仿佛随时会与我失之交臂。
那一夜,屋外灯火渐熄,青溪社的喧闹逐渐沉寂。
我刚吹熄烛火,正准备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却没想到,澜知忽然翻身,将我压在床榻之上。
他动作急切,甚至有些凌乱,双眼却亮得骇人。
在那一瞬,我竟然恍惚,以为他记起了什么,又或者……终于不再想忍耐。
他的唇狠狠覆下来,带着罕见的侵略性。
往日那个总是羞赧闪躲的少年,如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呼吸炽烈,手掌紧紧扣住我的肩膀,毫不留情。
我被压得几乎动弹不得,心口却骤然燃起一团火。
这反差让我血液狂涌越是看他失控,越让我想彻底吞没他。
“澜知……”我低声唤他,声音却已带上了沙哑。
然而他没有回应,只是更狠地吻着我,舌尖掠夺般地纠缠,似乎要把我撕碎、又要把自己一起燃烧。
指尖划过我的颈侧,力道既温柔又逼迫,他像是在发泄,也像在赌命。
那压迫感让我几乎要失去理智。
我的心中狂乱一片: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报复,还是渴望?
还是……他怕来不及了?
被他这样压制时,我忽然明白,原来澜知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