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陈夏身形僵硬地立在原地。她刚刚才告诉白祁安院子里埋枪的位置,不想转头就碰到了任祝贤。陈夏迅速压下心中惊疑,面露微笑,神色自若道:“任先生您放心,卧室里里外外我都已经打扫干净了。”
任祝贤也笑笑,“那就好,祁安的肺不好,房间里不能积灰。”
陈夏看不懂他的笑,他的笑既不真诚,也不礼貌,更像是虚浮在皮囊上的伪装。明明面上挂着这样不达眼底的冷冰冰的笑,可一进入室内,他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冷感又会瞬间消失。
屋子里,穿着睡袍的白祁安正坐在灰色的羊毛地毯上发呆。这几个月以来,他的每一天几乎都在发呆中度过。
任祝贤走来时,他也不甚在意。男人走到白祁安身旁,垂眸去看他光裸的小腿,看他细白的脚踝微微透出的淡青。脆弱得不堪一握。
这么脆弱,这么漂亮。他合该被自己养在怀里,捧在手心上,这一辈子都不要落地。任祝贤弯腰将白祁安抱在怀中,“晚一点我们就去院子里放烟花好不好?”
白祁安看向任祝贤,这次似乎笑了笑。
今天是元旦,中午过后,大家都会回家,整个宅子里就只剩下他和任祝贤。
任祝贤拉上窗帘,准备让白祁安午睡,但今天的白祁安格外多话:
“你知道吗,我以为你会是一件我很好的礼物,可是我打开来一看,里面却放了一把逼奸小孩的手术刀。”
任祝贤走到床边,抚抚他的额头,“你的话有问题。”
“有问题的从来不是我。”
任祝贤笑了,没再说什么,继而转身离开卧室,关上房门。
转眼天黑,整栋别墅寂静异常。任祝贤将白祁安抱到庭院后,又转身进屋去储藏室里取烟花炮筒。
沾着细土的手枪藏在衣袖里发烫。任祝贤拿着烟花回到院里,将它放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白祁安远远看着他,取出打火机,然后点燃引线。
嘶嘶嘶
“任祝贤,是你毁了我啊。”
矛盾的、爱恨交织的心情,再一次干涉他的人生,毁掉他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