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魏王,他才不会跟这仨武夫周旋!

这仨现在还跟他摆脸色,呸!

沈子玉在心里愤愤暗骂,含泪悻悻跑了。

今晚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存身不住。

51玉仔不愿认生父,生父愧疚难当

夜里,将军府,老二院落。

段克权看着跪在地上的下属,痛心道:“我派你去保护玉郎君,是因为你是我心腹,我信得过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张青低着头,双手撑在大腿上,人虽跪着,背却挺得笔直,“将军对一个小倌迷恋至此,甚至在行军前把我派去保护这小倌,将军把自己安危至于何处?”

“我承认,我就是对保护那小倌不上心。”

“将军有青云之志,可那小倌对将军毫无用处,反而……还使得将军贪恋温柔乡。”

“长此以往,将军怕是志气不存。”

“就算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像现在这么做。”

“我就算有愧也是对那小倌有点愧疚,但绝对无愧于将军!”

段克权闭上眼睛,千般心绪涌上来,他实在辨不清那是个什么滋味。

他的心腹对玉郎轻贱至此,可见他平时对玉郎的态度有多轻慢。

他临行前特意给玉郎留下的保障,最终却成了砍向玉郎的刀。

何其讽刺!

“玉郎君是小倌不错,可他也是我的枕边人。我本打算……要给他赎身。”段克权神色里全是隐痛,“他不是什么绊脚石,是我很重要的人……”我需要他,是我非他不可,不是他非我不可,你明不明白?

后面这番话,段克权实在是没法当着下属的面说出口。

他喉间哽咽,强忍住不断涌上来的酸涩,沉声道:“你自己下去领五十鞭处罚,之后去后勤做事。倘若玉郎真遭不测,我要你拿命来偿!”

“将军……”张青抬起头,满心悲愤委屈。

段克权抬手止住对方话头:“我罚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害得玉郎此刻生死未卜,更是因为你不遵守我的命令!将官交代的事情,兵士最大的使命就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你擅作主张,我怎敢用你!”

“将军……”张青眼里漫上水光,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忍着酸意悲愤道,“我一心忠于将军,为将军刀山火海里闯也在所不惜。将军要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张青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头,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盈满了泪。

段克权百味杂陈,不忍看他,侧过身挥手道:“下去!”

张青抹了把脸,起身就低着头走了。

不久后,外面就传来鞭打的声音。

段克权心乱如麻,一想到玉鸣鹤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他随玉鸣鹤一块去的心都有了。

他自以为野心勃勃,什么都朝利益看,连他带出来的兵也是这副德性。

可他今日才明白,要是玉郎没了,他竟是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利益都不想讲了。

这么多年来,他内心苦闷、挣扎、难以平静,遇到玉郎后,他才心里渐渐安宁。

杀伐和嗜欲只能暂且获得片刻的抚慰,可跟玉郎在一起,他不需要再那么尖锐又反叛。

玉郎懂他,能安抚他。他只要和玉郎待在一处,哪怕只有片刻,他也能内心舒适,一天甚至连着好几天内心都出奇地安宁。

没了玉郎,他真是觉得活着都没甚滋味了。

段克权无力地跌坐到榻上,小心翼翼地从脖子上掏出一枚护身符。

这符他一直贴身戴着,藏在衣服最里面,舍不得让别人看到。

当日作战时,敌将一箭穿透了他的护心镜。

他当时没什么感觉,等鸣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