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玉郎出事了……
要是玉郎出事了……
这样的可能反复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光是想到一个开头就害怕到无以复加。
他的玉郎啊!
他还想着这次回京就给玉郎赎身。
他还想着跟玉郎相守一辈子。
他还想着……
结果……
段克权眼前一黑,当即卡出一口热血,整个人伤极忧极竟是当场晕死了过去。
“老二!”段嗣昭一把扶住了段克权。
段君立恨得牙痒痒,“他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你以为我不想他死!”段嗣昭一向稳重,断不可能说出这种手足相残的话,此刻悲愤至极,不禁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段君立都惊得愣了愣。
段嗣昭脸色忧愤得吓人,“但老二现在还不能死!要找玉郎就必须我们仨联手!”
流民那么多,天下那么大,谁知道玉郎现在逃去了哪儿?这需要大把大把的人手去找,偏偏现在又是急用人的时候,他们仨不联手根本凑不出这么多人。
段君立沉默不言,他也知老大这话说的在理。
正当他准备掐老二人中,把人弄醒,却见段嗣昭抬手就正反两巴掌狠狠扇到老二脸上。
那力道之重,势头之狠,仿佛双方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单凭这两巴掌剐掉对方脸上一层肉。
段克权被扇醒过来,他睁了睁眼,心思还很灰败,一想到自己可能害死了玉郎,他就又感到喉咙涌上了一股腥甜。
段嗣昭看出他状态不对,冷声讥讽道:“要死也等找到玉郎再死,别他妈这么担不起事!”
老大平时有意想融入上层贵族圈子,很少说脏话,现在一句粗口出来,那分量不言而明。㈢㈢01㈢949㈢群日更H
段克权强撑着起身,连嘴边的血迹都顾不得擦,忧愤疲乏地道:“我得先把张青找来问清楚。”
“阿昭哥哥?段二哥?”仨人正说着话,一道清朗的少年音突然插了进来。
段嗣昭抬眸一瞥,却见沈子玉站在门口,当即问段君立:“他怎么在这里?”
段君立脸色不虞,“我要画玉郎的画像,不然怎么找人?”
段嗣昭和段克权都是一怔。
“你倒是聪明了一回。”段嗣昭五味杂陈,当日他忧心如焚,倒是把沈子玉和玉郎相似这事给忘了。
“你不用找他帮忙了。”段嗣昭从怀里拿出一叠画像,这是画师今日白天又紧急赶出来的几张。
段嗣昭给老二、老三各分了一张,“这是玉郎的画像,你们自己回去找人临摹。”
段克权接过画像,看到上面的人,脸色不禁又白了几分,身形摇摇欲坠,似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他妈别在这个时候演病弱草包!”段君立见老二一副马上要倒的样子,指着老二鼻子大骂,“你以为你倒了就能赎罪?我告诉你,要是玉郎有什么不测,你就算死都不足以抵罪!”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段克权的痛处,他收起画像,强打起精神说:“放心,我就算要死,也会等找到玉郎后跟他相伴到死。”
“你他妈……”段君立气得想打人,老二这张嘴太气人了。
段嗣昭冷声喝止道:“要吵也等找到玉郎再吵!”
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找到玉郎更重要!
后面这话虽是没直接说出来,但却同时响起在了三人心头。
“「玉郎」是谁?”沈子玉见段家仨兄弟无视了他,心里非常不悦,难得主动走到仨兄弟面前问话。
段克权睨了他一眼,那苍白脸色配上这冰凉眼神,像是地狱恶鬼要找替死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