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找莲香楼的老鸨,让他把玉鸣鹤郎君的画像带过来。”
此时已是三更半夜,老鸨赶来的时候,发髻歪斜,脸无脂粉,衣衫不整,一看就是睡梦中被人从床上强行抓起来的。
老鸨心里有气,但也不敢发作,双手拿着画册恭敬递过去,谄媚地道:“将军,这就是玉郎的专人画册。”
段嗣昭接过画册,一翻开看到里面的人物像,眼前就一下子模糊了。
他转过身强忍住落泪的冲动,把画册递给画师,强作冷硬地说:“照这上面的画,先画十张出来。”
但他沙哑的嗓音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眼泪也不争气地蜿蜒过了脸颊。
要是玉鸣鹤有个三长两短……
段嗣昭根本不敢往下想。
他现在就是恨,恨自己那日为什么不直接给玉鸣鹤赎了身。
他就不该跟那小坏蛋理论,也不该跟小坏蛋置气。
他足足年长那小坏蛋六岁,怎么就在那个时候犯了浑?
但凡他当日给小坏蛋赎了身,把人护在将军府里,如今又怎会出这样的事?
画师动作麻利,半个时辰便临摹好了六张画像。
段嗣昭片刻不敢耽搁,连夜召来人,把画像分发下去,“你们六队分头去找人人群里、街坊巷道里都得仔细找,尤其是那些有地窖、有暗室的宅院,更要仔细地查!”玉郎那么娇弱可爱,指不定被哪个混账藏屋里深处了。
“是!”下属们领命而去,段武也跟在里头。
段嗣昭现在暂时没空惩罚段武,长安城里正是处处要用人的时候,他底下人手非常紧张,此时抽出近百人去找玉鸣鹤实属不易,只能把能用的人都用起来。
做完这些安排,已经是五更天了(凌晨3点-5点),段嗣昭一宿没睡,身体虽是疲乏,但精神上却是一点都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玉鸣鹤此刻可能境况凄惨,段嗣昭就揪心似的疼,自责几乎将他兜头吞没,他根本没法合眼。
在屋里呆坐了片刻,段嗣昭起身出门,打马去了莲香楼。
他想去玉郎曾经常呆的地方走走,不然他一个人坐在屋里瞎想真的快疯掉了。来⒌,巴0641⒌0⒌追更'
天上孤星稀稀落落,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