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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玉鸣鹤沐浴更衣,身上喷了香露,等着接待今晚的恩客。
按之前的安排,今晚他要接待的是段家老三,段君立。
这小子血性强,算是最好说动的。
玉鸣鹤在心里过了几遍说辞,打算待会儿让段君立帮忙救尤丽图孜。
“噔噔噔……”
敲门声冷不丁响起。
玉鸣鹤起身去开门,一看门外的男人,他不由得怔了怔。
站在外面的是段家老大,段嗣昭。
玉鸣鹤很快调整好表情,侧过身子让路,“将军请进。”
段嗣昭进了屋,打量了他一眼说:“看到来的是我,你很失望?”
“并没有,奴家只是惊讶而已。”玉鸣鹤心里叹气,老大、老二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儿,找人办事当然是找老三帮忙更容易。
“今晚来的本来该是老三。”段嗣昭坐到桌边的绣墩上,“但我跟他换了一天。”
玉鸣鹤心说,这也太不巧了,他正好想求老三办事,老三就跟老大“换了班”。
“你屋里有酒吗?”段嗣昭问。
玉鸣鹤道:“将军想喝什么酒,奴家让人送来。”
“上葡萄酒吧。”段嗣昭道。
花楼里常备各种酒水,玉鸣鹤吩咐下去后,不多时小厮就送了酒来。
“这是‘琥珀光’,高昌马奶葡萄酿的,喝着清甜,但后劲大,易醉人。”玉鸣鹤给男人斟了一杯。
段嗣昭一饮而尽,没有品酒的兴致,更像是借着喝酒发泄不快。
“「琥珀光」,”段嗣昭幽幽道,“这是宫廷美酒,你们楼里真是好大的手笔。”
“接待贵客当然得用名酒。”玉鸣鹤乖顺地又给男人斟了一杯,斟酌着问道,“将军似乎心情欠佳?”
段嗣昭不置可否,看向他问:“你最近有写诗吗?念一首给我听听。”
玉鸣鹤想了片刻,拔剑出鞘,翩然舞剑念诗:“风催边塞战马急,”
剑锋凛凛,肃杀扑面。
“孤女落营自悲戚。”
长剑回收,玉鸣鹤面含幽悲。
“柳巷不知烽火愁,”
剑花翻飞,如梨花簌簌。
“台上犹舞踏摇娘。”
一剑横颈,旋身落地,玉鸣鹤抬头而望,双眼恰巧盈上水光。
段嗣昭一口饮了杯中酒,正好迎上小倌那双带泪的眼。他手上一滞,低声问:“你好像心情也不好。”
玉鸣鹤收了剑,“得知有个朋友的未婚妻落了难,心有感慨罢了。”说成是「未婚妻」是为了加重筹码,希望这样更能打动对方。
段嗣昭想了想方才的诗,问道:“你那位朋友的心上人……被抓去充了营妓?”
段嗣昭其实并不懂诗,平时那些文人骚客舞文弄墨他也听不懂。
但玉鸣鹤做的那首诗浅显易懂,段嗣昭一个没什么文化涵养的粗人也照样听懂了其中韵味。
“是。”玉鸣鹤适时往段嗣昭面前一跪,眼里的泪要落不落,“将军,那位娘子正好被抓去了段家军营,恳请将军能救她出苦海。”
段嗣昭愣怔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伸手去扶玉鸣鹤,“起来说话。”
玉鸣鹤乖巧地站起身来。
段嗣昭见他起身这么利落,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不答应你,你就不起来。”
玉鸣鹤眼里滑出一滴泪,苦笑道:“受将军偏爱的人才有资格跟将军撒这种娇。奴家自知葑菲陋质,只求将军垂怜,其他不作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