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宜放下笔，扭头果然看到段君立靠站在门边。

这男人今天依旧穿得花枝招展的，发冠又换了新的样式，衣裳好看归好看，可在这落雪天未免过于单薄了为了开屏连保暖防寒都顾不上了。

段执宜起身走了过去，“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吗？”

段君立满脸控诉地看着他，跟在他身边一起往外走，愤愤低声道：“我听说你换人教你骑射了？”

“嗯。”段执宜敷衍地颔首。

“为什么？”段君立顾及着身份，不愿在外面大声争执，压低声音小声质问，“那人的骑射功夫能比我更好？”

段执宜直视前方，眼神都没给身旁的男人一个，戏谑道：“至少新的教习不会在教学时想着占我便宜。”

段君立噎住了，悻悻跟着他走出一段路才终于想出该怎么回应：“可我也没耽误教学啊，昨天你不是学会骑马了吗？”

段执宜无言以对，只当没听见男人的话。

段君立不甘心地继续碎碎念：“将军府就没谁打得过我，你要学骑射、学武艺，那肯定得跟我学啊，别人能教得有我好？”

段执宜只当身旁有只麻雀在叫，听了一路的碎碎念，但一句都不回。

就这么走到了跑马场，一个将官迎过来向他们行礼：“世子，四郎君。”

段执宜颔首回礼。

段君立对将官横看竖看不顺眼：“今天就是你教世子射箭？”

“是。”将官应道。他是段君立的副将之一，对段君立又敬又怕。

段执宜看不来段君立这副指手画脚的样子，岔开话头道：“别浪费时间了，开始教学吧。”

“好。”副将道，“听闻世子昨日已学过骑术，今天我们就学射箭。”

这话一出，两个小兵各拿着一张弓走到段执宜和副将身侧站定。

副将拿过弓，演示怎么给弓上弦：“每次用弓之前得先给弓上弦，弓弦先对折，弦耳套入彄（kōu）里，右脚跨过弓，用右腿后侧抵住过箭区，转身压弓，上弦……”

“这招叫「回头望月」。”段君立强行抢过话茬，从小兵手里拿过另一张弓，当场示范怎么上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相当英武帅气。

段执宜扭开脸捏了捏鼻梁，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段君立得意地看向世子，本以为会收到崇拜的眼神，却听世子很忍耐地道：“你把我那张弓上弦了，我拿什么跟着学？”

段君立没想到夸奖没得到，反而得了一通训，悻悻道：“我再教你怎么下弓弦就是……”

“不必了。”段执宜拿过男人手中的弓，对副将道，“麻烦张副将示范怎么下弓弦，我就先从下弓弦上手。”

副将慑于段君立的淫威，不太敢动。

段执宜扭头瞪了眼男人，厉呵道：“退下！”

段君立不肯，张嘴就想辩解：“我……”

段执宜厉声打断道：“退下！”

段君立抿了抿嘴，终是没敢顶嘴，悻悻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副将感觉气氛紧张，战战兢兢地教怎么下弓弦。

段执宜看了一遍，自己开始上手。

“世子，大腿要抵住弓柄中间，用腿做着力点……”副将说着就上手要帮段执宜调整弓的位置。

“干什么！”段君立瞬间炸了，厉呵一声就冲上来推开了副将，“你伸手干什么！谁准你……”

“段君立！”段执宜怒目呵斥。

段君立一脸不服气，但还是闭了嘴。

这场射箭教学，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如芒在背。

段执宜学完上弓下弓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把弓扔给一旁的小兵，抓住段君立的胳膊把人拽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