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钰走过来,看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眉头拧得死紧,不由伸手想探她的额头,却被扶音下意识避开。

她退了半步,垂着眼道:“臣妾无碍,只是头有些晕。”

墨寒钰的手僵在半空,眸色沉了沉。

他瞥了眼殿外的血迹,又看了看她煞白的脸,终是对李德全道:“暂停行刑,先拖下去。”

等侍卫拖走气绝的监正,清理了血迹,他才转向扶音,语气听不出喜怒:“见不得血?”

扶音没应声。

她只觉得那碎影扰得心慌,那少年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想起?

头更疼了。

墨寒钰见她不语,只当她是吓着了,眼底满是心疼,却仍旧只是冷哼一声:“这点场面就受不住了?往后在御书房当值,比这更甚的还多着呢,依你这性子,可如何伺候?”

他转身回了案后,重新拿起奏折,却没立刻下笔。

余光里,那抹素白的身影始终立着,背脊挺得笔直,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这细微的异样,没能逃过另一双眼睛。

柳归烟坐在春熙殿的暖阁里,听着小太监的回报,指尖捻着颗蜜饯,笑得意味深长。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信纸泛黄,字迹刻意模仿了前朝旧臣的笔锋,末尾还画了个模糊的印记。

“把这个放去御书房瑾贵人常站的博古架后,找个手脚笨的小太监去,就说是打扫时不慎掉落的。”柳归烟将密信递过去,又道,“再去慈宁宫递个话,说瑾贵人近日在御书房走动频繁,总有些鬼鬼祟祟的动静,让太后娘娘多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