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的银辉撒在床边,照到地上,他疼的走不了路,几乎是连爬带滚的才慢慢地到了床边。

他抬头看着宋伯川的睡颜,不知道睡着没有,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提兰扒着床边看了一会儿,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特别特别小声地道。

“宋伯川……对不起。”

“我一定会放你离开的。”

……

小旅馆的窗外,一株干枯的树枝上,一只眉目呆滞的灰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小窗户,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清亮的哨声。

灰鸟扑扇扑扇翅膀,转身飞走了,只留下还在冷风中兀自颤抖的树杈。

而在更远处,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安静的站立在小山坡上,从他的位置,正好能将暗着灯的小镇尽收眼底。

他看起来就很瘦,全身裹着宽大的明显不合身的黑袍,站在雪地里,连眉眼都看不清。

少顷,他突然抬手,手上就落下一只灰鸟。

碰到他的一瞬间,灰鸟的神情陡然灵动起来,叽叽喳喳的,在他手臂上跳来跳去。

“什么?打架?”

“还哭了?”

黑袍人的声音意外的年轻,带着一股澄澈清泉的感觉。

“……好吧。”

不知道从灰鸟那得到了什么讯息,黑袍人忧心忡忡地抬了抬头,伸手抚摸了下灰鸟的额头。

瞬间,刚才还活泼欢快的灰鸟瞬间就变成了一张鸟儿形状的折纸,被黑袍人收入囊中。

“公爵大人,我们该走了。”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士兵,低着头看不清眉眼,恭恭敬敬地道。

黑袍人没有回头,但是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冷了很多。

“我说过,不要再催了。”

身后的士兵依旧彬彬有礼:“公爵大人,请。”

黑袍人转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最后凝望了下一片昏暗的小镇。

这才迈动着已经在雪地里冻麻的双脚,撩开袍子,越过士兵,向远处的马车走去。

【作家想说的话:】

副cp的受是哥哥

兄弟俩就要一起受着

就算是在挨肏的过程死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第二天早晨,宋伯川是被阳光照醒的。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

明媚的阳光找到雪上,晶晶亮亮的甚是漂亮。

宋伯川揉着脑袋起身,就感觉脚下好像碰到什么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提兰窝在床边睡着了。

提兰依旧裹着那个小毛毯,两条长腿瑟缩着盘在身下,雪白的身体上满是红红紫紫的吻痕。

他睡的很沉,歪着头靠着床,宋伯川刚才碰到他他都没有反应。

宋伯川:……

宋伯川低着头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心底说不上什么心思来。

昨晚生的气还梗在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手腕上的伤口并没有好,一晚上过去血液甚至浸湿了整张绷带。

一直到他彻底放弃解开血契这个想法,伤口才会慢慢变好。

否则就会一直这样溃烂着。

宋伯川犹记得和图尔签订血契的第一天,他醉酒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拴上了狗链子,一时间暴跳如雷,拼了命的向图尔进攻,全身都被血契割的没有一寸好肉。

他一开始还不在乎,武士嘛,总会受伤的。

谁知道后来整整一年,那些伤口都没有好,宋伯川觉得那一年简直流尽了他一辈子的血。

但所幸宋伯川已经不是十年的愣头青了,他伏地身子,耐心地抚上提兰的发顶,一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