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发生了什么吗?”迷瘴把声音放得更柔和了,活像幼师在哄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病弱宝宝,“那个时候你还很小,但是如果我们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或许有利于巢穴扩张。”

涅兰加丢下终端,一歪靠进永昼怀里,腿翘到燃烧身上,还烦躁地蹬了一下。

涅兰加是自然诞生的生命,他也是有母亲的。

这在他的孩子们看来几乎不可思议:他们是孩子而他是母亲,这是固定的,他怎么也会是一个孩子?

在众虫眼里母亲是神性的,仿佛涅兰加一降生就是将要生下他们的模样。母亲没有出生和幼年、也没有衰老或死亡,永恒地丰饶地神秘着,是一片不会枯竭的沃土。

但涅兰加也曾经是一枚卵、一只幼虫。连涅兰加自己都对此感到陌生。他的母亲死在百年之前,为虫族留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而涅兰加对遥远的往事没有丝毫印象。

“我不知道。”他恼怒地说,把巴掌糊到了迷瘴脸上,“你不该来问涅兰加。”

“对不起,妈妈。”迷瘴马上说,“我不该问你。”

涅兰加还是不高兴。燃烧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涅兰加在双子腿上翻了个身,忽然问:“那个人类呢?”

“还活着。”迷瘴低眉顺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