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只虫族正垂首跪在自己身边。是尖刀。他见虫母醒来,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说:“我觉得您会饿,涅兰加。”
“我想吃掉他。”涅兰加喃喃道。
谁?尖刀想,也许是黑猎隼。失控的个体,悖逆虫母意志的虫嗣,就该被虫母回收。
尖刀开口:“我”可以把他追回来。
涅兰加坐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在尖刀瞬间的僵硬中,虫母的手以近乎漠然的态度滑到了他的肩上。
尖刀的拟态始终不够完美,一层人皮真的仅是一层皮,肌肉走向和骨骼分布全然与人类迥异。 涅兰加触摸着他,轻声说:“尖刀。外族的尖刀。”
尖刀绷紧那张温顺静默的脸,应道:“我已经是您的孩子了,涅兰加。”
“你不是我的孩子。”涅兰加说,“我的孩子也会让我失望,何况是你呢?”
“我永远忠诚。”片刻的沉默后,尖刀只是说。
涅兰加又哭了起来,他轻轻一推,尖刀便毫不设防地躺倒了。虫母坐到他身上,雪白的大腿钳住他的腰。尖刀立刻浑身发起烫来。
“你会是个好父亲吗?你会是个好哥哥吗?”涅兰加哭道,“你该有孩子了。你会是好父亲吗?你的孩子会是好父亲吗?”
“会的。”尖刀沙哑地说,“我向您保证。”
涅兰加让他插进来了。
一开始尖刀的动作很柔怯,微微细细的,带着看家狗似的卑弱羞赧;熟了几步,便大胆起来、放肆起来,最后成了狂暴地,末路般地冲撞。
涅兰加被这大开大合撒力气的干法弄得不住颠簸,歪歪斜斜地坐不稳了,逐渐俯身伏到了尖刀胸膛上,被抱住一滚压到底下。涅兰加的生殖道又湿又软,胡乱地收缩着,吸得紧紧密密的,拔出来的时候翻出一点莹润的肉。尖刀在涅兰加颈间胡乱地拱,被那个贪吃的小口吮得浑身酸麻。
“妈妈,”他不过脑子地叫道,“你好凶。”
尖刀看见两滴水掉到涅兰加身上,眨眨眼,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眼泪。涅兰加在他臂弯中扭动,像一条滑腻的蛇,睫毛沾湿了水雾,伸腿圈住尖刀的腰。
【尖刀。】虫母哀哭道,【可怜的……可怜的……】
这时尖刀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虫母的身体扭曲、膨胀、畸化、隆起,那庞然的甩动着触须的怪物几乎触及母巢高高的穹顶,一双猩红的复眼朝下凝视,信息素捕获了他。尖刀才明白,虫母的繁殖期来了。
博爱的母亲将赐予他无上的荣誉和幸福。
尖刀敞开身体,迎接了虫母带着牙齿的拥抱,也迎接了自己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