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利，醒醒！阿加利！”

这一觉黑甜无梦，但阿加利只觉得头痛得很。

当然，现在比头更痛的是脸。

他睁开眼，乔戈里那张放大的老脸就杵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别打了，我怀疑你趁机报私仇！”阿加利翻身坐起，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甲板堆积绳索的角落里，一块破帆布正盖在身上。

“什么玩意儿！”阿加利一把掀开帆布。

“我还想问你呢！不喜欢睡床，你到这角落里躲清静呢！”

在乔戈里的废话唠叨里，阿加利的记忆逐渐回笼。他想起昨天他睡过去之前，不是和人鱼奥古斯都在一起吗……

阿加利左右扫视一周，只有早起过路，来来往往的海盗，哪里还有人鱼的影子？

看来已经溜了。

现在天还没亮，几盏马灯低调地照着，不想引起太多外界的注意。甲板上来往的人已经逐渐增多，两个海盗正合力将一艘挂在帆索上的小船放下水，供阿加利随时出发。

这时，上层甲板上，船长休息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乌里斯走了出来。

“嘿，伙计们，这一晚休息得如何？”

海盗们蔫吧吧地抬头瞟了他一眼，十分敷衍地哼哼了几声。

乌里斯顿时尴尬起来。不过他很快转移注意力，对着阿加利说：“阿加利，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阿加利耸耸肩：“带上钱，随时都可以。”

“好得很！”乌里斯轻轻击掌，“那便要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阿加利来到船头。远处的港口在未明的天光里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为了安全，瓦尔基里号还是选择与岸边保持一定的距离。

海面上，一艘小木船静静漂浮着，两把木浆横亘在船上。看来，就要靠它慢慢摇到岸边了。

乔戈里上前低声说：“你上岸一切小心。我在船上接应你，绝对不让乌里斯那个小人在背后有什么小动作。”

阿加利拍拍乔戈里的胳膊：“好兄弟，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索尔也挤开人群：“阿加利叔叔，我和你一起去！”

阿加利犹豫地看向乔戈里，向这个“家长”征求意见。

乔戈里说：“让他和你一起去吧。索尔没有在政府军面前露过面，而且人又机灵，至少不会拖你的后腿。”

索尔忙不迭地点头。

阿加利答应了下来。他攀着扣在船壁上的绳索，一点点地下降，着陆到了小木船上。

小木船骤然受力，还没来得及摇晃起来，就很快平稳。阿加利能够明显感受到，这小木船下面，应该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它。

是奥古斯都，他还没走。

索尔也如法炮制，带着一盏马灯，攀着绳索落在了小木船上。

两人分坐在船的两边，保持着小木船的平衡，摇动起船桨。

在轻微的水波声中，小木船离瓦尔基里号越来越远，向着那港口荡去。

走了一会儿，索尔忽然说：“阿加利叔叔，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划小木船特别省劲！”

阿加利在心里想，那当然省劲，因为船底下有条鱼在推你！

“少说多做，我们已经到了。”

临海的港口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晨起的人们穿梭在陆地上，这里是与拿骚不同的繁华。

一切都像是宣示着，此处是个文明美好的城邦。

第22章 少女

西班牙的海滨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淳朴、热情又善良。

木头、砖块堆起的房屋四处林立，道路两旁有的是琳琅的商店与诱人的酒馆。一些家禽散漫地晃着双腿，游走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