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这般问,奚尧双眼一眯,“你为何这么问?”

“说来也巧,前不久卫显去了一回益州,在那边的酒楼吃了顿饭,结账时那酒楼掌柜找给他的就是这样的假铜钱。”萧宁煜将那枚铜钱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与卫显那次的铜钱有些不同,“不过将军你的这枚看起来要粗制许多,且已经有些年头了。卫显那枚已经做得能以假乱真,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说到这处,萧宁煜倒是又想起些事来,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奚尧,“对了,卫显那回去益州时,益州正在闹饥荒,却不是因为收成不好,而是因为益州两年大旱依旧缴纳了储备粮。此事,将军可知?”

这两年大旱时,奚尧还驻守在边西,若是缴纳了储备粮他自会知道。

可听到萧宁煜的问话,奚尧却是一脸肃然,“我朝律法,若逢大旱,不收取储备粮,殿下这是在怀疑我曾经压迫边境百姓,让他们缴纳本不应该缴纳的储备粮以致闹了饥荒?”

萧宁煜看着他无言,绿眸泛着森森冷意,瞧得奚尧心凉了半截。

奚尧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畏惧萧宁煜去查,冷冷道,“殿下若不信,大可叫人去查,看看此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

事实上,萧宁煜早在得知此事时就已经叫人去查过了,虽暂时还不是很明晰那储备粮究竟运往了何处,但已查明并非运往了边西军驻扎地,自是同奚尧无什么干系。

萧宁煜叹了口气,去拉奚尧的手,“孤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奚尧甩开他的手,神情依旧是冷的,“可你试探我。”

“将军方才不也试探了孤么?”萧宁煜唇角微勾,并未为奚尧此举生气。

长久以来,在萧宁煜心里,他都认为奚尧其实与他是一类人,像他们这类人轻易相信旁人是愚蠢的表现,稍有不慎就会失足跌落,难以挽回。

故而,奚尧这般谨慎试探,从容镇定时,他看过去的目光里都含着对志同道合之人的欣赏。

他再度去拉奚尧的手,有意和好,“就当是扯平了吧。奚尧,别生气了。”

萧宁煜这等先冷后热的招式令奚尧万分不适,想甩开那手,偏又攥得紧,只得咬牙道,“没生气,松开。”

萧宁煜听了却没松,而是由攥着改为交握,徒增了几分暧昧旖旎,倒似是如胶似漆一般。

奚尧别扭极了,念着毕竟是有事相求,没有再挣扎,只道,“总之,你让人去查一查,资源群有消息了告诉我。”

萧宁煜应下,忽又对奚尧道,“既是有求于人,将军不打算给孤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