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远将军府礼,蟠桃祝寿图一幅。”
“贺府礼,金书妙法莲华经一卷。”
“……”
听了一会儿,奚尧都没听见萧宁煜送的礼,心里有几分疑问。
贺云翘也跟他有同等疑问,朝高座上的萧宁煜看了一眼,“不知道殿下送的是什么,都还没听到念呢。我听哥哥说,这回殿下送给崔相的寿礼可是亲自准备的,往年都是让哥哥准备。”
正说着,小厮下一个便念到了萧宁煜送的寿礼。
“太子礼,太华湖珍珠手串一条。”
听到这份寿礼,席间哗然。
要知道,太华湖的珍珠素来稀有,以其颗粒圆润、色泽明亮而闻名,每年太华湖产的珍珠大半进贡给宫里,剩下的则被富商一抢而空。前些日子,一枚仅仅镶了一颗太华湖珍珠的簪子都被炒到了黄金万两。
不光来贺寿的宾客惊讶,连这收礼之人崔相听到这份寿礼都露出了几分讶异,朝贵座上的萧宁煜瞧去,微微一笑:“殿下怎送如此厚礼?老朽实在受之有愧。”
萧宁煜也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崔相言重了。只是孤听闻崔相常礼佛,便命人用这新采的珍珠串了这么一条手串,想是崔相平日礼佛时能用得上,也叫佛祖知晓崔相之心诚。”
原本萧宁煜送如此重礼便已让崔屹十分讶异,未料这份重礼的背后还有这样一番心意,当即笑得更为开怀,“都说这送礼讲究礼轻情意重,不想殿下这份礼不仅礼重,情意也重。”
此言一出,不仅崔屹笑容满面,连带着席间宾客也跟着议论纷纷,都言皇家对相府之看重,听得崔屹更是春风得意。
萧宁煜见时候差不多了,目光向女眷席望去,与奚尧四目相对,顷刻后转开看向崔屹,微笑道,“崔相既喜欢这份礼,何不将其呈上来给诸位一览?”
“是啊,相爷把那手串拿上来叫大伙一同瞧瞧吧,这用太华湖的珍珠制成的手串想是在座的许多人都还没见过吧?”近前的郑文勋搭腔,嗓音洪亮,一呼百应,都叫崔相把那珍珠手串拿出来见识见识。
崔屹自然不好推脱,笑着命管家去将那珍珠手串给呈上来。
这装珍珠手串的匣子也十分之精巧,用的是紫檀木,盖子上还用金漆绘了秋海棠,让众人更是赞叹连连,道太子可真是大手笔,连这装手串的匣子都这般华贵精致,不知那手串又该是何等珍奇美丽。
崔屹喝了口热茶,他久居高位,奇珍异宝见得多了去了,再如何喜悦也并无旁人那般激动,面上沉稳得体,悠悠道,“打开吧。”
“是。”管家上前正要为崔屹把那匣子给打开,却被叫住了。
“慢着。”萧宁煜忽然起身,自己走到那端着匣子的小厮身侧,朝管家摆了摆手,让他退下,“既是孤赠与崔相的寿礼,当然是由孤来打开更为妥当。”
崔屹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死死地盯着萧宁煜手边的那个匣子,多年来的谨慎让他通过萧宁煜反常的行为终于意识到,这匣子里头装着的绝不会是什么好心祝寿的厚礼,可眼下他已然是骑虎难下。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是压低声音问了句,“匣子里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