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了一样。

柳泓澄深吸一口气,言辞激烈地回道:“崔大人哪来的权利封城?但凡崔大人读过些史书便该知晓陛下抱病,储君继位的不在少数,有何不妥?我等身为臣子本该为君分忧,为天下谋福,崔大人却这么兴师动众地急忙拉人站队,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我看这叛贼分明是另有其人!”

崔士贞当即冷了脸,其余人不敢参与这场纷争,索性沉默着。

盯着柳泓澄看了片刻,崔士贞不怒反笑,“既然柳大人这么能言善辩,等过几日太子抵京,便由大人去商谈好了。”

柳泓澄这颗暗棋插得太好太隐蔽,崔士贞从前几乎没留意到过,到世家接二连三地出事,且主要罪证都由都察院那边递呈,这才顺藤摸瓜发现了此人。奈何发现得太晚,对方已然根深叶茂难以铲除。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这步,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握在手里的筹码虽已有了一个,但两个只会增加胜算,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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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士贞的眉宇间有显而易见的焦躁,原因很简单,再这么拖下去,皇帝的尸身都该有异味了,届时再想瞒住几乎不可能。

皇帝驾崩一事暂时没几人知晓,当日在场的宫人已如数被他秘密处置,他如今尚可借皇帝重病为由,顺理成章地谴责太子的失职擅专。一旦之后死讯传出,对他有弊无利,只会助长那些让萧宁煜继位的呼声。

可并非是他想拖

这些日子他都快把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没找到国玺。

自从福如海被撤走,内廷的人陆陆续续过了遍筛,手根本伸不进去,而那贴身伺候皇帝的盛公公底下人没看牢,跑得不见踪影,逮都逮不到。

崔士贞量他一个小太监不会敢偷国玺,但这国玺究竟去了哪呢?

总不能是……

一盏热茶递到了崔士贞跟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崔士贞接过茶没喝,只揉了揉眉心,对奉茶的人淡声道:“一会儿有车马送你出城,给你的银票和地契你记得带上。”

崔妍今日没戴眼纱,用蒙着一层薄薄白雾的美眸沉静地“看”着崔士贞,“公子呢?”

崔士贞的动作一顿,分不清这声问里究竟含着几分真心,不过是多是少也已无关紧要。

他清楚与崔妍这一别,日后再难相见,或是生死两隔,或是天各一方。

但就像他不问崔妍的来处一样,亦不会问她的去处。

将人送走后,崔士贞在凛冽北风中缓缓登上了北城门。

崔士贞的身侧站着陆昇,守城的将士提前架好了火铳,火铳口直直对着城门外,已然万事俱备,只待他一声令下。

崔士贞负手而立,低头望向城门外黑压压的一大波人马,先发制人:“太子殿下这可是要逼宫?”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崔将军何出此言?孤好像并没有逼宫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