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换了一批又一批,禾姝总算点中一个,是定远大将军齐连的独女齐蔓容。长相不算十分出挑,胜在常年养在京中,知书达礼,秀外慧中。

可还没等皇帝开口,萧宁煜就先道:“母后选的女子是不错,只是不巧,儿臣方才问了问卫显,他竟比儿臣更中意此女。儿臣与卫显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颇深,不好夺人所爱。儿臣看,这太子妃还是另择人选罢。”

“哦?”萧顓幽幽地看向卫显,“可有此事?”

卫显口中刚被萧宁煜塞进几颗浑圆的葡萄,嚼也不好嚼,咽也不好咽,口不能言,只能是含泪点了点头。

见他点了头,卫贵妃急道:“陛下,显儿在家被宠坏了,说话做事不知分寸。他哪能与太子殿下相争?还望陛下切勿怪罪,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教导他。”

萧顓倒是未见怒意,宽宏地笑笑:“爱妃不必惊慌。朕方才一想,卫显与太子年纪相当,确实也到了婚配之时。他二人既交好,届时这喜事定在同一日,也算是好事成双了。”

口中的那几颗葡萄总算被卫显艰难地咽了下去,立马转头眼泪汪汪地向卫贵妃求助。

卫贵妃也不想他牵扯其中,面上很是为难,“陛下,显儿心性不定,婚配什么的,还是太早了些。”

如此,就这么三言两语,原本择选太子妃一事倒是无人在意了,只剩下卫贵妃跟皇帝一来一回地围着卫显的婚配争执。

卫显因天资不足,未入朝为官,但卫府上下都将他当眼珠子供着,皇帝未必不知晓。若是能用卫显的婚事将卫府牵制一二,何尝不是一步妙棋。

见卫贵妃与皇帝依然争执不休,禾姝借口身体抱恙,先回了宫。

剩下的人没多久便各自离去,到最后愣是什么也没定下来。

卫显坐在马车里扔在长吁短叹,恨恨地瞪了一眼萧宁煜:“我说你也太狠了些,就这么把我丢出去,万一真给我下道圣旨赐婚,我怎么办?”

萧宁煜既能如此做,定是有全然的把握,淡淡地瞟他一眼,“你娘,你姑姑哪个能舍得?”

卫显扬了扬下巴,颇为骄傲道:“那是,我娘和我姑姑只盼着我整日开开心心的便好。”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辈子无忧无虑,说的便是卫显。

只见这人摇头晃脑的,念道:“走,咱们喝酒去!”

萧宁煜送来那人,奚尧审了些天,没能问出太多东西。倒不是那人的嘴硬,而是那人原本就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稍微大些的事他便一概不知了。

问这人假币一事,他只说是自家主子交代他带着那些铜币去并州买东西,去哪家买,买什么东西,都是主子交代的。

储备粮一事,他倒是知道得稍微多些。

“收取储备粮?每年都有的,这可是朝廷定的规矩,哪敢不收啊?”

“朝廷可没说大旱也要收取储备粮,你们把粮食收去哪了?”

“那我可不知道了……粮食去哪了?粮食当然是运去给边军了。每年储备粮收齐了,便会将粮食运出城,往西边运去,西边不就是边军驻扎的位置么?”

奚尧将问来的话尽数告知了徐霁,与他一同商议。

徐霁经过调养,身体好上不少,近日已能下地走几步。听完奚尧的话,他沉思片刻,方问:“依二公子看,这收取储备粮和私铸钱币都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利。”奚尧不假思索道。

“二公子说得没错。”徐霁笑笑,继续道,“可若是为了利,这谋利手段何其多,但无论是收取储备粮,还是私铸钱币可都是能掉脑袋的大罪。小小的一个知州犯不着为了这点利,赌上自己身家性命和一身清誉。”

据悉,如今的益州知州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