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津滩是远近闻名的险滩,该处水流湍急,水下密布坚硬岩石,下了水便难以上岸。四周草木丛生,放火一点,顷刻间便可燎原。
熊熊烈火一燃,边西军在岸上会被大火烧死,下了水便会被乱箭射死,西楚军取胜犹如瓮中捉鳖,轻而易举大获全胜。
“二公子,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啊!”徐霁痛而呼声。这八年间里,他每每忆起此事,无尽的悔恨几乎能将他吞没。
他会夜观天象,能探知夜里的风向和气温,若他那夜身在营中,必能料到夜里会起东南风,便会嘱咐四处严加守备,以防敌军夜袭。
若是他在……若是他在!
“咳咳咳!”徐霁悲痛之下,痛咳几声,尽是咳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徐霁!徐霁!”奚尧见叫不醒人,连忙让下人去将大夫又请回来。
这般几番折腾过后,待到徐霁退了烧,已然夜深。
“时辰不早了,将军先去歇息吧。这边我自会看着,将军放心。”邹成怕奚尧劳累,将他劝走了。
奚尧心事重重地回了屋,刚一走进去便发觉不对窗户怎么开着?
“谁?!”奚尧沉声。
一股力量从身后袭来,奚尧刚想躲开还手,却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手上动作顿时一松,陷入温热宽阔的怀抱中。
“君子也会食言么?将军,孤可等了你一整夜。”萧宁煜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幽怨,又有几分咬牙切齿。
奚尧这才想起来他答应了今日会去东宫,不想竟忙忘了。
奚尧只好简单解释了一番他如何在街上捡到了徐霁,又如何照顾了他一天,还简略概括了徐霁所说的当年之事,可谓是知无不言的坦白。
“徐霁病重,又事发突然,我实在忧心,一时忙忘了。”奚尧如此总结。
“所以你衣不解带地照顾别的男人一整天,还因此忘了来见孤?”听完奚尧的解释,萧宁煜却只觉得怒火非但不减,反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