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中,渐渐显露一个黑色的轮廓,是雍王。

“父皇,”他的声音极其柔和:“太医已经来过了,父皇只?是伤心过度,并无大碍,儿臣忧心不?已,特意留下来侍奉父皇。”

皇帝心中升起一阵不?详,可?他枯木般的身体难以支撑起来,给这个逆子一记耳光。

他胸胁起伏,重重喘息,喉头?发出又闷又嘶哑的怪异声响。

“父皇,稍安勿躁。”雍王道:“您有话?尽管吩咐臣,臣会为父皇办妥。”

皇帝死死盯着雍王:“你想……逼宫?”

雍王忽然?朗声笑了:“父皇说笑了,取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怎么能叫逼呢?”

“东厂、禁军,全都叛变了,对吗?”皇帝一针见血:“你是没有这个本事的,是你的母妃和舅舅在?京城为你谋划布署,利用吴浚余党人人自危的心理,许给他们从龙保驾之功,助你成事!”

“你母亲的死也?并非意外,她算好了时辰,用自己的性命换你回京发动宫变的机会,是也?不?是?”

雍王脸色煞白?,面对如此精明的父皇,忽然?有些胆怯了。

皇帝笑了几声:“痴儿啊,既然?做了乱臣贼子就不?要畏缩,你退缩了,你母亲不?就白?死了。诏书就藏在?你的袖子里吧?拿出来,给朕看看。”

雍王心脏狂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他两袖相并,果真从袖中掏出一份事先拟好的诏书。

……

午门广场,这场秋雨终究还是下下来了。

一名风宪官终于爆发,站出来指着为首的禁军统领问:“你们是要造反吗?”

禁军统领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陛下有命,文武百官、内外命妇全部在?此候旨,不?得喧哗骚动,违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