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将手中沉甸甸的元宝抛至空中,又稳稳接住,他望着脚边跪伏着的老妇,口中如是问道。

“这男子要缠足其实也并不难,主要还是要看那人的年岁,”老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宴手中那锭金子,脑子里弯弯绕绕地把各种想法都过了个遍,“不过只要是李公子你的人,无论年方几何,老奴也有办法给他缠出朵漂亮的金莲来。”

李宴斜睨着她,并不说话,那墨色的眼瞳看上去宛如一潭冷泉,深不可测,就在那妇人等得心中发怵,额角冒汗时,李宴才道:“我家这位已经年满十六。”

“那、那也是可以的,就是……”

“就是什么?”

“成人的骨头较之幼女来说本就较硬,要想缠出个好看的小脚来,就得让他吃点苦头了。”

“噢,会很痛吗?那算了,我也不愿让他痛。”

老妪眼见着这笔天大的生意就要泡汤,嘴上急切道:“李公子要是想留住意中人倒也不必被外物所限,奴婢这里多的是办法叫他永远离不开您。”

李宴挑眉望她:“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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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晏走后,我在屋里昏睡了一天,等再醒来时,我只觉得饿,肚子也开始不安分地“咕咕”叫唤起来。

我心想这李府的下人还真是马虎,都一天了还没人唤我起身,不过转念一想,我本来就是客居在此,五年期限一到,我就得拍拍屁股走人,别人可能压根儿就没把我当新娘子看。

我一边想着一边赤脚下地去寻衣物穿,在找到衣箱后我的手往里一捞,捞出了件薄如蝉翼的冰绡,我眉毛一抽,又继续往外掏了几件衣衫出来。

看着铺满地板的各色纱衣,我的内心是绝望的。

“咕”是肚子又开始闹脾气了。

又饿又冷又绝望的我缩回了榻上,我咬着被角恨恨想:我的箱子里竟全是薄纱!我可是咱们丰县数一数二的读书人,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穿此等淫贱之物去见人!

我窝在喜被里不敢见人,等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榻边后,我才从被子里伸出条光溜的手去拽那人的衣摆。

“啊!”被我拽住的是个丫头,她似乎还被我吓了一大跳。

我用被子裹住身体然后端坐在床上看她:“我的衣服呢?”

圆脸的小丫头弱弱看了看满地的纱衣:“少奶奶,衣服不都在这儿吗……”

我瞪了她一眼:“我说的是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你见过哪个男的大摇大摆地穿纱出门?”

“可少爷说您只能穿女人的服饰。”那丫头急得都快哭了,“府上见您自己带了衣服来,也没有给您准备,只是没成想,您居然是个男子,带的也是男子的衣物,府上暂时只能将姨太太们的纱……”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我是胡桃呀,去年刚登过功名榜的,你们都不知道吗?”

小丫头哭唧唧地:“我只知道您是胡家庶出的三小姐,是少爷指名要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庶出的三小姐也不过是暂缓之策,我迟早是会离开的……

除了新婚夜的那次意外,我与李宴在那之后也算是相敬如宾。

其实给李宴治病还挺简单的,只需要我安然活着就行,而且我在李府吃穿不愁,还可以借李家少奶奶的身份,随意进出李宴的书房以及李府的书库,这么一来,我觉得当李宴的侧室也挺好的。

只是李宴偶尔会与我同榻而眠,说是要骗过鬼神,让自己的病快些好起来,但两个男子睡在一张榻上,偶尔也会惹出些火来。

盛夏时我会干脆就穿着薄纱睡下,而在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