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沈牵踩碎一层薄冰。
随着行走,头顶渐渐有模糊光线漏下,照出影影绰绰的方寸之地。
那是一处漆黑的山洞。
光线愈来愈亮,一只硕大的黄金鸟笼在昏暗中熠熠生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众人眼中。
“呵。”白苏适时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讥讽:“你为之死去活来的,就是这种货色?”
黑暗的山洞,黄金打造的囚笼,不为人知的扭曲渴求,深埋心底的肮脏情欲。
这一幕甫一映入眼帘,所见之人就会自动延伸出接下来的情景。
尧宁脸色刹那间惨白。
她高估了自己的心性。
她做不到云淡风轻地被人观赏,淡然自若地接受这样的不堪。
还有在心底最深处如鬼魅一样盘旋的恐惧她害怕再怎么难堪与屈辱,那囚笼之中的人,却不是她。
尧宁脸上血色尽皆褪去,衬得眉眼愈发地黑,清澈又孤冷。
她不知怎会卑微至此。
怎会落魄至此。
尧宁嘴唇抖动,想说,够了。
浑身灵力乱窜,心神失守,竟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砰!”
白苏一脚落下,砖石崩裂,尧宁呕出一口血,紊乱的灵力平息,神识陡然清明起来。
白苏抓着她的头发怼到水幕前,恶狠狠道:“别走神啊,继续看!”
尧宁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她看向白苏。
白苏嘴角擎着冰冷笑意,只留给她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似是方才不动声色将她从走火入魔关头拽回来的不是他,而他只是单纯厌恶她,所以毫不留情踹了一脚。
白苏感受到尧宁的目光,看也未看她,抓着她头发的力道加大,却背着身后的魔尊与度无主,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急什么?我答应过你,会杀了你那没用的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磁性,几乎是暧昧的语气。
“别怕,你看,他就是个淫。荡的废物。”
*
沈牵看到了黑暗地底,浮动的尘埃中,那华贵的囚笼。
隔着数十步,光影错落,遥遥只窥见笼中一点艳红的裙摆。
深埋心底的欲望如雨后春笋,顶破结实的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鼙鼓动地一样鲜明。
他感受到呼吸变得灼热滚烫。
沈牵知道再往前会看到什么。
回悬清宗那晚,他已做过一场春梦。
与眼前一切一般无二。
他知道自己并非圣人佛子,他有七情六欲,只是鲜少有人能触动那些欲望。
而他在清楚明白自己心悦尧宁之前,就已数次为她心乱,动情。
樱花树下,小师妹红衣如火,他不敢看,移开了眼睛。
淮水之畔,她顽劣邪恶,自己明明怒上心头,却还是转头离开。
婚前云栈之上,她巧笑倩兮,对自身处境浑不在意,云淡风轻提醒他天冷添衣。
客栈帐中,清澈又妩媚,勾人而不自知,他忘了自己的不在意,忘了父亲的训诫,忘却一切不合时宜。
曾经刻意忽视,竭力避开,蒙昧未觉的情欲涨潮一样涌上来,顷刻间将他淹没。
他克制不住地被尽头的囚笼吸引。
他知道那是他不为人知的畸形欲念。
那不是幻境,那是他的心。
沈牵目光变得飘虚,受了蛊惑一般,抬步向前。
*
魔尊殿中,四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幕上沈牵的一举一动。
尧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