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过后,汗水浸湿了床单,也洗去了所有的猜忌。

他们相拥躺在床上,平静地呼吸着。

“是秦峰。”顾川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很清晰。

“嗯。”江夜应了一声。

“他分别找我们谈话,说的话,刚好能让我们互相怀疑。”顾川说。

“他想分化我们。”江夜接口道,“我们俩如果斗起来,他就安全了。没人会再怀疑他。”

“我们上当了。”

“是我太蠢了。”江夜收紧了手臂,“我不该怀疑你。”

“我们从现在开始,表面上继续维持决裂的状态。”顾川转过身,看着江夜的眼睛,“演戏给他们看。暗地里,我们联手,把他揪出来。”

“好。”江夜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

江夜必须在天亮前离开。他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顾川也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两人隔着昏暗的光线,无声地对视着。然后,几乎是同时,用唇语说出了一句话。

“小心秦峰。”

表面上,江夜和顾川依旧形同陌路。

他们在走廊里遇到,会像没看见一样擦肩而过。在食堂里打饭,会刻意选择离对方最远的位置。调查组的人再提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另一个都会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和厌恶。

他们的决裂,演得天衣无缝。

暗地里,一张看不见的网,却在悄然铺开。

他们利用被允许的短暂放风时间,在招待所后院的一棵大树下,用事先约好的石子摆放方式,交换着简单的信息。

“已联系林瑶。”

“今晚十点,法医室。”

这天晚上,法医林瑶以“需要复核关键物证的尸检报告”为由,向调查组提交了使用法医解剖室的申请。

理由正当,调查组批准了。

同时,她又以“需要不同角度的专业意见”为名,分别向调查组申请,将顾川和江夜“借调”过来,作为专业助手,协助她完成工作。

调查组的人员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林瑶是整个专案组里,唯一一个几乎没有疑点的人。她的请求,最终也得到了批准。

晚上十点,法医解剖室的灯光亮着。

林瑶将厚重的铅门从里面反锁,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安全了。他们的人在走廊尽头守着,但听不到这里面的声音。”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准备室。

“我把卷宗都搬到这里来了,还有一块白板。你们的时间不多,最多三个小时。”

江夜和顾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激。

“谢了,林瑶。”江夜说。

林瑶摆了摆手。

“别跟我客气。我知道你们是被冤枉的。赶紧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我可不想再吃招待所的盒饭了。”

她说完,就自觉地守在了门口,为两人望风。

准备室里,一块巨大的白板立在房间中央。顾川拿起了记号笔,江夜则抱臂站在一旁。

一场在深夜进行的,绝密的案件复盘,开始了。

“我们从头开始。”顾川在白板上,画下了第一起案件的时间点,“富商之死。”

他转过头看江夜。

“案发后,第一个提议将我调入专案组的人,是谁?”

“秦峰。”江夜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当时说,这起案子手法特殊,需要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

顾川在白板上写下“秦峰”,并画了一个圈。

“第二次,‘极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