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还是说，某些人的行动，根本就不是基于判断，而是基于一头被欲望驱使的种猪的本能？你冲进‘极乐之笼’的时候，考虑过后果吗？你调整部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会牺牲掉自己的同事？”

“顾川！”江夜怒吼一声。

“江夜！”顾川毫不退让地回敬。

他们的争吵，激烈而突然，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彻底撕破了脸，用最尖锐的语言，攻击着对方最在意、也最脆弱的地方。

坐在主位的秦峰，眼中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够了！”他重重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在调查组面前，公然内讧！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会议不欢而散。

江夜和顾川被各自带回房间。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

两人之间的联系，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切断了。

江夜回到房间，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坚硬的墙壁震得他手骨生疼，墙皮簌簌落下。他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脑子里一片混乱。

顾川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雕像。

冰冷的隔绝，吞噬了他们。

深夜，顾川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坐起身，无意间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枚黑色的国际象棋棋子，是“城堡”。

那是之前在一次案发现场，江夜从证物袋边缘捡起来，顺手塞给他解闷的。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触碰到那枚冰冷的棋子。

身体，微微颤抖。

冷战已经持续了三天。

江夜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顾川在会议室里那张写满了失望和冰冷的崩溃艳丽的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