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制片啧一声，转过头向赵余笙使眼色，说：“小赵，向李老师道个歉，唐导……也很难做的。”

赵余笙注意到唐迁月绷紧的指尖，和越皱越深的眉头，明显是要发大火的前兆，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反正他的名声一向不好，也不是什么要强的人，还是别让唐迁月为他……赵余笙动了动嘴巴，“对……”

唐迁月打断他施法，站到他身前，“你先到一边去。”明显是要跟对面硬刚。

“……”

好吧，可不能助长别人志气，赵余笙把嘴巴闭上，站在唐迁月身旁，不再理会刘制片哀求的目光。

……

老艺术家生硬地当众对赵余笙说了对不起，骂骂咧咧地走了，他的戏份由别人重新拍，刘制片在那狂拍大腿，跟唐迁月唠叨你硬要个道歉对赵余笙也没什么好处，反而让他以后的路更难走，你自己也不讨好。

唐迁月只是淡淡地说：“忍气吞声，路也不会好走，事已至此。”

晚上赵余笙戏份杀青，他想，也许该跟唐迁月说点什么，也许是道别，也许是谢谢，也可能是别的，但是他不好意思当众说。

在街上闲逛等剧组散场，估摸唐迁月也收工了，赵余笙回来找了几下，才看到他开着敞篷跑车从停车场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边停了一下。

赵余笙跑过去，一下子把手撑在车窗边，头探过去突袭，想吓他一跳，猝不及防发现对方正在看他之前发的照片（就是那张）。

“……”

赵余笙一下又站直身体，不知道该说啥了，唐迁月侧目看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什么也没说，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空着的副驾驶的位置。

赵余笙喉头滚动一下，没动，反而说：“今天谢谢你，我明天就不来了。”

“明天剧组去泡温泉，你来吗？”

“来吧。”拍打戏真的蛮累的，赵余笙有些心动，如果是聚餐他应该就不去了。

又沉默了一下。

唐迁月露出一点笑容，轻轻地说：“那，再见。”

“嗯。”

说实话昨天在剧组上演那场大戏，赵余笙也不太好意思跟剧组的人交流了，这家温泉馆已经被剧组承包了，赵余笙躲开了一间间有不少人在的包间，绕来绕去发现楼上也有一间风景独好，而且没人，露天庭院的样式，天上一轮明月挂着，墙角一株高大红枫，红得艳丽，大小不一的石块整齐围着一汪温泉，热气从泉水中间弥漫，暖黄的灯光撒在温泉旁边的石桌石凳上，桌上几枝郁金香插在细长的花瓶里，还有一些花隐藏在暗处，隐隐绰绰。

忙着欣赏夜景的赵余笙没发现服务员正从远处飞奔过来要阻止他进入这个独属于老板的私人包间。

“先生，这里不是……”

唐迁月披着浴巾从楼梯上来，看到这一幕，摇摇头制止了服务员小姐的喊话。

“……”

不知道为什么，赵余笙现在颇有一种被瓮中捉鳖的感觉，温泉池不大，他跟唐迁月近在咫尺。

跟脸上写个大写的“囧”字的赵余笙不同，唐迁月神态自如地靠着岸边泡茶，氤氲雾气中，如玉的肌肤透着粉白，惊人的美貌仿佛被渡了一层圣光，神圣不可侵犯。

赵余笙知道他好看，但这么圣光一度，不仅是好看简直是好看……

为了防止自己心猿意马，他把头往水下一潜，练憋气。

他潜在水下太久没动静，悠闲喝茶的唐迁月也一惊，急忙伸手去扒拉他，赵余笙被拉出水面，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我没事。”

唐迁月无奈一笑，低声说：“坏孩子，吓我一跳。”

他们的距离靠得很近，甚至为了捞赵余笙，唐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