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迁月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歉意,眼睛里隐含着不安,看着赵余笙。

赵余笙沉默了一下,说:“没什么,你没说错什么,虽然俗话说的是‘新人混个脸熟’,那也确实算是一种走捷径的方式,况且我也没有做好功课,就唐突地提起你的项目,不怪你会觉得不愉快,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是蛮羞耻的,所以我也怕你提这个。”

那天看见他一下子变得慌乱的神情,唐迁月其实也后悔说了这么重的话,但由于对他经纪人的偏见和一些传闻,他也没有选择作出补救,直到在剧组再次看到跑龙套的他,心里的愧疚再次放大了,再加上捡到他的笔记本,笔记里哪怕是一个基本没露脸的角色他都写了人物小传,很多剧组对龙套演员安全性不够重视,他也常面临一些落水、中暑、受伤的危险情况,看到一个人对工作的热枕和努力,很难心里不动容,更觉得那天的自己太过刻薄。

“无论什么工作积极地表现自己、让更多的人认识自己都不会被称之为“捷径”,所以那天是我的偏见和傲慢伤害了你,你之前的经纪人……”

赵余笙敏感地皱了下眉头,唐迁月话锋一顿,又说:“我知道你不是……”

“如果我是呢?”赵余笙抬眼问,他的表情说不上友好。

“……”

服务员适时地上来给唐迁月倒了杯红酒,正要给赵余笙倒,唐迁月说:“谢谢,不过他不喝酒。”

之前剧组聚餐过两次,赵余笙从来是滴酒不沾的。

赵余笙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冲唐迁月微笑了一下表示谢谢他的好记性,赵余笙其实不习惯袒露自己,刚才把心里话说到那一步已经让他感觉非常勉强,转头对服务员说:“来杯椰子汁,谢谢。”

拍了一天戏肚子饿,赵余笙抓紧空隙吃了好几口菜,再把饮料一饮而尽,抬头发现唐迁月正凝神看着他,赵余笙看不出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逐渐被看得吃饭也不自在,还想说点别的话题,唐迁月伸手过来,微凉的手指抚上有些发烫的脸,缱绻地说:“脸这么红,像喝醉一样。”

“我看是你喝醉了吧。”赵余笙低声说。

木尘落几天不见赵余笙,发了30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日均发10条主题为自己在享受生活没有他过得更好,就等着他来撩撩他,没想到赵余笙还真是铁石心肠,还是按捺不住跑来了,赵余笙还是老样子,拍戏,健身,只是……

“…你最近……是不是跟导演有事?”

赵余笙做着俯卧撑,木尘落单方面帮他数数的时候忍不住把心里盘旋的异样问了出来。

“什么事?”赵余笙还反问他,汗水划过他英俊锋利的侧脸,沿着随身体起伏的银色项链滴落下来,此间过程中的性感让木尘落有点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

跟在他屁股后面这么久,陪他广场上练歌从《阴天》换到《多远都要在一起》(因为电视台导演觉得大过节的阴来阴去不吉利,这歌更难唱,赵余笙唱得更难听),他也从志气满满的小编剧变成到处维权抄袭的小编剧,(有个公司表示不要他的剧本转头就让手底下的人抄了开项目,目前正在打官司),那时候去到处发剧本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让赵余笙跟他一起去,顺便面试男主角,赵余笙说你还没成功呢就打算捆绑销售了,谁理你啊,木尘落回“我就说你是我表弟,怎么了。”

毕竟不以兄弟自居,就太像舔狗了。

赵余笙的好处就是不吝啬于提供情绪价值,他为了演将军演警察,去学马术、射击、健身都愿意带上他这个柔若无骨的家伙一起,并且不厌其烦地被他拖后腿,哪怕是拍戏他也愿意让他跟着,不过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总是短暂的,因为他知道今天分别以后赵余笙一个人就不会再想起他,他经常挺伤心的,经历了那么多事,他还没见过赵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