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你知道十五年前的那个杀妻案吗?就是一个男人,开车把自己的老婆撞死了。”
陆鸿宣震惊地看着高绍钧。
他对这个案子还有模糊的印象,因为车祸地点发生在朝阳区,离他家只隔了一条街道。
车辆冲撞时伤及了无辜路人,影响极为恶劣,各家主流报纸轮番报导了小半个月。
“他是你爸爸?”
“对呀,后来派出所给我改回了母姓,我原本就姓郑”
高绍钧给自己剥了一个李子,顺便问陆鸿宣要不要吃。
“不用了。”吃R⑦′1零⑤⑧⑧⑤⑨零
他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震颤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高绍钧表现地极为平静,让他连礼貌的安慰都没办法说出口。
“我当时就在车上。”,高绍钧咬了一口李子,汁水在他的嘴里炸开,“挺甜的,真的不吃吗?”
陆鸿宣愣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时新闻报导说,这是因为夫妻感情不合导致的恶性事件,但其实不完全是真相。”
高绍钧的父母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两年之后结婚,次年生下了高绍钧。
看似门当户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但其实在结婚不久之后就已经心生隔阂。
高绍钧的父亲在孩子生下之后没几年就出轨了。
接下来的日子,婚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但是碍于难以分割清楚的共同财产,两人迟迟没有办理手续。
年幼的高绍钧就在这种畸形的家庭关系中逐渐成长。
直到他十岁生日的前夕,一场冲动下的“激情杀人”揭开了这个腐朽家庭的所有遮羞布。
“陆老师,他们一开始甚至是相爱的。”
“这只是个例,你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大多数人,大多数的夫妻,他们都很正常。”
陆鸿宣努力斟酌措辞,但是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混乱到语无伦次。
“Y染色体是劣质基因,更冲动、易怒、暴力,男人的生理永远都在被喜新厌旧的意识所支配。”
“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陆鸿宣声音很小,听起来底气不足。
“陆老师,我和我爸爸特别像,我从十四岁就开始谈恋爱了,没有喜欢任何一个人超过半年,就连我最爱的游戏,都会在通关之后失去兴趣。”
“这什么也不能说明。”,陆鸿宣坐在了他旁边,难得主动想要去触碰他的手,但是被躲开了。
“陆老师,对我而言,拥有比失去更痛苦。”
陆鸿宣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
他心疼,但是无法感同身受,甚至无法在其中梳理出高绍钧必须离开他的逻辑。
但是这个逻辑又似乎正如此清晰地摆在他的面前。
“陆老师,这种关系不好吗?何必非要再往前走一步呢。”
陆鸿宣沉默了至少有五分钟,他期间无数次想摔门而去,但是高绍钧现在无所谓的样子看起来太过脆弱了。
他败下阵来,颓唐地问,“所以你想怎么样呢?”
“就这样不行吗?”
“炮友吗?
这下轮到高绍钧沉默了。
陆鸿宣开口道:
“我当然可以了。刚好,我们性生活挺合拍的,我的意思是和你上床挺舒服的。”
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但是很快稳住了身型,“我饿了,去下碗面,给你也下一碗吧。”
然后没等得到回答,就大步走向了厨房。
高绍钧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当年这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