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神,横公鱼的老大,以阿罗浅薄的人生经验,她觉得……不太好,不大利于泰山府和钟山的安定团结。
但以她浅薄的人生经验,也还未学会忤逆,见令蘅也未再有交谈的心思,俩人默默饮了一会子风,她便退下了。
再三五日,阿罗的步子便走得很稳当了,婷婷袅袅孤柳扶风,还有一些孱弱的风韵。
这日,她自黄泉中出来,坐在船边,怔了好一会儿。
帘子一掀,船娘躬身而出,问:“怎的了?”
“没什么。”阿罗轻踏船沿,往岸上去。
第1章 一九一四年,冬。
「阿或」 阿罗走上前,声调软绵:“大人,我今日……”
“怎么?”小小的尾巴上雕出鳞片。
“我在黄泉里,捡到了一个梦,想要捞上来,又碎了。”阿罗有些失落。
她的眉毛微微蹙起,学会了另一个表情。
“梦?”令蘅素手捏着云朵。
“是,梦里仿佛是梦主早逝的娘亲。”
令蘅动作一顿。
“我来的时候,瞧见一只游魂蹲在岸边找东西,她扯住我的衣摆,说东西丢了,我问她什么东西,她说,记不起来。”
那姑娘望着阿罗,有些迟疑。
“她问我,有没有瞧见什么,我说……我说……”
阿罗说,没有。
“大人,这叫作,”阿罗心里惴惴,“谎言。是吗?”
令蘅瞧她一眼,将云朵收了,往书房去。
阿罗立了一会儿,紧随其后,见令蘅开始挑笔,便净手为她磨墨。
“大人,这游魂若要投胎,我同她便再也见不着了。”
“你想要见她?”令蘅敛袖,落下一撇。
“我不大懂什么是想,”阿罗摇头,墨汁在她手下一圈圈绽开,“只是忽然想起来,她的梦里有人念了一句诗。”
或许,她应该告诉她的。“什么诗?”
阿罗眉头一动,似懂非懂地望着令蘅袖中的云雕小蛇。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