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看自己拿到手的酒瓶,都空了。

克里琴斯喝了酒,不愉快的心情也烟消云散,哈哈大笑起来,说:“真好喝!嗝,我还要喝!”

“老兄,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棒极了!”

炽树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手都有点发抖,完全不知道要拿这个醉鬼怎么办。

炽树不理解地问:“你在大战结束后的庆功宴上都没有喝这么多酒,今天为什么会喝这么多啊?”

克里琴斯理直气壮地说:“送、送都送了,嗝、嗝……不喝、喝的话,不是都浪费了吗?挺好的,我爱喝。”他站起身来,抬头,伸手,摸炽树的脸,“你看、这、这不是,我喝了酒以后,都出现幻觉了。”

双腿在发软,有点站不住。

克里琴斯不停地往炽树的身上靠,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抱住我,抱住我。”

炽树对于耍赖任性的克里琴斯毫无办法。

克里琴斯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双眼,轻启双唇出声时,浸满酒精的热息全都喷在了他的脖子和下颌:“AI管家,开点音乐,要古典音乐,舞曲。”

AI:“好的,为您点播了您最喜欢的古典舞曲音乐。”

话音落下的同时,悠扬悦耳的钢琴曲从客厅仿点唱机机器中飘出。

克里琴斯一边醉着,一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要摆出一起跳舞的动作,炽树会意,无奈的顺从了他:“你还要跳舞啊?”

克里琴斯问:“上次教你的还记不记得?”

其实不太记得了。

炽树想。

但他隐约知道眼下这个氛围是不适合说实话的,他努力回忆着克里琴斯教的女步,开始跳了起来,慌里忙张,舞步混乱。克里琴斯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醉的厉害,动作也很乱。

两人你踩我我踩你,幸好都没穿鞋,赤脚地踩一脚倒也不疼。

克里琴斯嘻嘻地笑了起来。

最后干脆不跳了,只是抱着炽树,两个人在音乐里摇来晃去,靠着他笑,说:“要是我们现在在星空下跳舞就好了。”

炽树心戚戚然地说:“我可以带你去。下次吧。今天要是去的话,基地的那些小兔崽子们明天就会把你喝醉酒的事情给传遍了。等你醒了,第一个就要宰了我。”

克里琴斯:“我不会宰了你的。”

有时候要解释开玩笑的话真是格外尴尬呢。

“……”炽树,“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克里琴斯在他的怀里仰起脸,贴的那么近,还在晃动,似乎随时都会吻上来,他头发散开,刘海放下来,又穿着睡衣,看上去比平时要柔软稚幼,忽地问:“我有那么凶吗?”

炽树哪有说“有”,他违心地说:“没有。”

克里琴斯斩钉截铁地判定:“你在骗人。”

盯着他说的。

炽树眼都不眨地说谎,半真半假地说:“没有,你很好啊,我觉得很好,一点也不凶,我很喜欢。”

克里琴斯:“还在骗人。”

他说完,似乎有点苦恼,低下头想了想,把额头抵在炽树的肩膀,说:“我知道我这人嘴巴挺坏的。”

停顿。

炽树把手贴在他瘦薄的背上,感觉克里琴斯的身体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热量。

酒精好像打开了心头的某种开关。

克里琴斯一股脑儿地说了下去:“……我总是骂你,我好胜心太强,我干什么都想要赢别人一头,我爱和人较劲。”

“我真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恋人吧。”

炽树连忙说:“没有啊。你很好。”

克里琴斯:“闭嘴!你不要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