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若也没有着急,只默默随着林鹤时在这雾照山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一天天过?着,仿佛也找到了其中乐趣,就像林鹤时最开始是告诉她的那样,心境不同,看?见的景色也大不相同。
她日日看?着这雾照山的日出,早该厌倦的,可?每天望着那山林与浓雾,却都能得到不同的感受。就算是同样的雾,同样的山,也有其不一样的地方,见山非山,见水非水,见雾非雾。
她的心境越来越平静,时间越长,林鹤时就越难从她身上看?见从前?那股说不出的怨气,她仿佛被这宁静所感染,周身都透着静谧。
林鹤时见此心间赞许不已。
这般悟性,确非俗人。
对祝卿若更加满意。
若她能一直如此,说不定,他?还真能收她当弟子。
一日下午,林鹤时看?倦了书,起身往后山转去。那里有一片湖泊,并?不大,约莫只有竹园占地的面积,从山上有活水下来,因此十分清澈。
林鹤时打算在湖边走走,刚走出竹林,湖泊的全?景便露了出来。
他?往那边走了几步,就看?见湖边有人影背对着他?。
他?凝眉一看?,那人正蹲在湖边捶打着沾满水的衣物,手上动?作不停,将衣物翻过?来。像是觉得用手捶打的力道太?小,她站起身露出双足,在湖里洗干净足面,对着衣物踩了几脚,直到将脏污的水踩干,她又蹲下将衣物重?新浸到湖中。
林鹤时看?清了她的脸,脸色瞬间阴沉,指尖重?重?掐进掌心。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无一不说明了那人已经习惯了浣衣的行为。
今早这人还在与他?品茶论道,令他?生出高山流水的知己之感,如今却在湖边看?见她濯水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