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才说:“苏丹怀孕了。”

我迅速把逻辑理清楚:我们要离婚,因为苏丹怀孕了!

“孩子不是你的吧?”

“……”

“不对,孩子不是你的。我们凭什么要离婚?孩子是你的?”

“不是。我打算接受她的提议,把她说的开发权接过来。”

我松开他,“苏丹怀孕跟开发权有毛关系!她的麻烦应该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爹出面解决。不应该是你!”

“孩子的爹不能帮他。她没有退路。”

“你帮她?你忘了自己还有两座大山没解决!”

“所以,我们更要离婚。”

“有必要吗?钱的问题总能解决的。”

“我们必须离婚。”

他转过身把我搂在怀里:“只是法律上解除婚姻关系。你不会真的不要我的,对不?”

我凶神恶煞地看着他,说:“我不同意。”

他搂紧了我,暖暖的身体把我包裹住。他说:“必须这么做。我不要你担惊受怕。”

他见过大阵仗的。我知道凶不过他,又乞怜道:“我不想过没有你的生活。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伸手摸他的脸,手很不安,微微地颤抖。这样的颤抖跟我将要失去奶奶时一样。我怕坏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了尾。

他握住我的手,“我不会离开你。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我凶也没用,装可怜也没用。我很挫败,摆出一副就是不离随你便的姿态。

“不行。”

我不信!我和他根本没有牢不可破的基础!我们本来就不在一个平台,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我们相识闪婚不到一年,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孩子。如果拿了离婚证,我们唯一的关系纽带没了。他还回得来吗?断线的风筝飞得回来吗?泥牛扔进大海回得来吗?

我坚决不离,说什么担惊受怕,说什么风险、失败、破产,姐不怕!姐本来就是草根!春风吹又生!

萧景年不再坚持,去浴室洗澡。他要我进去给他擦头发。我站在他身后的小凳子上,用毛巾揉搓他的发,柔声问:“不离了,好吗?”

他低声说:“不行。”

我没听清,“什么?”

他说:“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继续给他擦头发,“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离婚,行吗?”

他说:“你冰雪聪明,怎么想不通这中间的利害关系?”

我问:“离婚以后还能住一起吗?”

他说:“住一起。”

我又问:“那不违反婚姻法吗?”

他噗嗤一声,说:“你最好研究一下婚姻法。”

我嗤之以鼻,“那还不如研究菜谱有意思呢!”

他转身抱起我,“一起研究吧!”

之前把我放到床上时幅度太大被床垫震清醒了。这次萧景年放得很轻,以免刺激我铿锵女汉子的本性。他轻轻地给我盖上被子,缓缓地靠在我身后,温暖的胳膊搭在我的腰肢上,手兜过来抚在我小腹上。小腹暖暖的。血液经过他手下的地方后就像加速了一般冲向全身各处。胳膊沉沉的。我说:“腰快要断了。”

他用手把我勾过去。我正好对着他的下巴,伸手一摸,下巴上光溜溜的,胡茬已经修过。

在我摸他下巴的时候,他嘴凑过来轻轻啄了我一口。

我开玩笑说:“离了婚在一起做床上运动,算不算不道德?”

萧景年突然翻身上来用唇堵住我的唇。他的舌尖探进来,像条焦急的小鱼在寻找伙伴,带着淡淡的甜味。我分辨着是不是牙膏的味道,确认不是。那甜味诱惑我吸允,用力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