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道:“我先去沐浴。”

待他洗去身上的酒气同脂粉气回来,她早已经躺到床上。

他钻进被窝里,有些微凉的大手扣着她已经恢复少女时期纤细的腰身,俯身亲吻她的唇。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儿,他轻抚着她微红的面颊,哑声道:“你若不高兴我去,我以后不去那些地方了。”

她却偏过脸去不说话。

他喉结滚动,咬住她的唇。

心里憋了一股怨气的男人发了狠的折腾,直到她哭哭啼啼求饶,他才肯放过她,拨开她额前被濡湿的发,哑声问:“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只要她别这样待他,他什么都可以给。

声音哑了几个调的女子道:“不如公子娶我为妻?”

她同他生活两年有余,知晓他与其他的世家子弟并无不同,娶妻当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

莫说娶她这样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简直是在给许家脸上抹黑,自古以来良贱不婚。

她明知他娶不了,故意道:“我想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叫我的孩子不是一出生就是庶子,永远比旁人矮一头。”

就好比她的母亲,即便是生了孩子,也可以随意被人发卖。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

云晴侧过脸去。

不知为何,明明知晓结果会是如此,明明自己也未必真心要嫁他,可心里还是难受得很。

那晚以后,他约有一个月没有来看她。

再次见他是在一个深夜。

原本正熟睡的云晴被不知何时钻进被窝里的男人弄醒。

她不耐烦地拉开他横在腰间的手,谁知他很快又缠过来,冰凉的大手扣着她的腰。

清醒些的女子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气。

她忍不住回头问:“公子受伤了?”

他没作声,一寸寸挤进去。

不同于往日里,这次他格外温柔。

渐渐地,她松开手,轻咬着他搁在嘴边的手指。

屋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遮住了屋内的旖旎。

不止过了多久,屋子里的动静平息下来。

身上渗出薄薄一层汗水的男人哑声道:“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云晴顿时僵住,下意识回头看他,却刚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咱们以后都好好的。”

云晴本以为他不过是为了哄自己。

谁知府里真的开始准备婚事。

她从一个婢女摇身一变成了靖国公家的小姐,不知如此,还被封为县主。

出嫁那日正值深秋,十里红妆扑面整个长安城。

许家嫡子成婚,用了最大的排场迎接新娘子。

云晴坐在花轿里,却半点新娘子的喜悦与娇羞也没有。

她想若是刚认识那一年,他要娶自己,她肯定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如今她高兴不起来,也不敢高兴。她怕自己过得好了,表哥在泉下有知也未必安宁。

成婚当晚,他吃了很多酒,醉得厉害,躺在她怀里,问:“你今日高兴吗?”

云晴沉默以对。

他松开她的手,把手搭在眼睛上,喉结不断滚动。

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

成婚以后他便不再锁着她。

她并不爱出门,仍是日日待在自己院中,每日陪着孩子玩。

偶尔也会有人送请柬上门,邀她去参加一些贵妇之间的宴会。

她从不肯去应酬。

对此他也从未说过一句话,每日除却处理公务,便早早回家来。

成婚